A. 湘西的風俗人情
苗族「六月六」歌會
「六月六」是苗族祭祀祖先的節日。泛臘耳山苗區(銅仁、松桃、鳳凰、花垣、秀山等地)有苗族青年天靈射殺皇帝的傳說,皇帝查知刺客是苗疆的天靈,天靈被害,據說被害這天是六月六日。於是,每逢此日,苗胞便雲集將軍山下,吹哨吶、唱苗歌、跳鼓舞,祭奠先烈,祈禱吉祥,祈禱未來和希望。
清晨,趕歌會的群眾已成群結隊,在山頭、溪邊、公路兩旁攢動,許多身穿對襟開衫、頭纏花黑條巾,手拿帶釣小花布傘的年青小夥子,在一群群盛裝俏麗的苗家姑娘中穿來游去。如果男方看中女方,就用小花傘去鉤對方手、腰,小小的花布傘成了溝通情愫的工具了,如果姑娘看中小伙,就頻頻傳送秋波,使眼色。
苗家花帶
苗家花帶,織花帶,是苗家姑娘最盛行最喜愛的一種習俗。在苗家,從女兒長到七八歲起,母親就要教她做針線活,待到十歲左右就教她學織花帶,如果母親技藝不高,還要請寨子里花帶技術最高的婦女來教。有的女孩子,從母親或姐姐那裡初步學到織花帶技術後,就在本寨子邀同齡夥伴,三五個在一起,互相切磋技藝。待到編制技術日趨成熟之後,姑娘也大了,就往往一個人躲在房中編織出色鮮艷的花帶,表達少女的愛情。苗家姑娘,往往拿自己編制的花帶作為禮品相贈,特別是姑娘有 了意中人,就把花帶作為愛情的信物相賠,以表示以身相許,愛情純真。
B. 湘西的女生為什麼這么開放
對某一個地區的人,並不能夠一概而論,並不能夠因為一個人的好與壞,而影響你對他人的評價,這是對別人理解的錯誤,更是自己思考上的誤差與不全面。
C. 湘西苗王----陳蕖珍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陳渠珍(1882—1952)一位亦正亦邪、橫跨三個朝代的江湖匪王,一位經歷漢藏傳奇婚戀,寫出《艽野塵夢》這種痛徹心扉愛情的傳奇官人,一位九十多年前就已徒步穿越青藏高原的奇人,他就是與民國總理的熊希齡,著名文人沈從文並稱鳳凰三傑的湘西王。
陳渠珍,號玉鍪,祖籍麻陽,1882年9月22日生於鳳凰鎮竿城。原來在家族中的名字叫陳開瓊,7歲入私塾讀書,後在本縣學館芷江明山書院就學,16歲入沅水校經堂讀書。其心高氣傲,抱負不凡,便改名「渠珍」以喻珍寶空遺溝渠,因古書上有「古者有鍪(武士頭盔)而綣領,以王天下者矣」,故又自號「玉鍪」。
清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畢業於湖南武備學堂並加入同盟會。年僅24歲的陳渠珍分配在新軍第四十九標任隊官,在協統鍾穎轄下駐軍四川百丈邑。由於在同盟會的反清活動被人懷疑,1907年經湖北巡撫張學簪介紹,偕同鄉、舊學友林修梅投奔川邊大臣趙爾豐,任新軍六十五標隊官。在四川西藏從軍時,陳渠珍多次提到的湖南同鄉林修梅,(他的堂弟便是延安五老之一的林伯渠。)1903年5月,林修梅入長沙的湖南陸軍武備學堂第一期學生,從此結識了陳渠珍。畢業後出任湖南陸軍速成學堂主持人,湖南新軍炮兵營長,湖南陸軍速成學堂區隊長等職並以公費委派留學日本。加入中國同盟會。1908年12月,林修梅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隨即回國被派往四川新軍任職,陳渠珍也同時進入川軍隊伍。 宣統元年(1909年)英軍入侵西藏,達賴十三世向清廷求援,復又恐清軍入藏,令藏軍阻截。時清軍已集結成都,陳渠珍上書《西征計劃》,得上司賞識;七月,鍾穎率部進軍西藏,陳渠珍被任命為援藏軍一標三營督隊官,參加了工布江達、波密等地戰役。林修梅部被編任第三營管帶(是陳的上級)一同進藏。有一次,林修梅批准了陳渠珍請纓外出的偵察活動,在這次偵察中陳受傷被藏軍捕獲,以其智勇贏得藏人欽佩,送歸漢營。川邊大臣趙爾豐抵昌都,責其貪功冒險,受讒遷罪於林修梅,遂撤銷林的管帶職務,委陳渠珍取而代之。而林修梅因此辭隊經印度、緬甸、渡南海而歸,後任孫中山大總統府代理參軍長、陸軍上將。1921年10月病逝於廣州中法韜美醫院,時年僅四十二歲。陳渠珍則進軍駐守工布江達,偶遇藏族姑娘西原,由此生出一段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 1911年10月,武昌起義爆發的消息傳到西藏後,進藏川軍中的哥老會組織積極響應,其部屬還殺死了協統羅長琦。陳渠珍為同盟會員,深知形勢危殆,於是策動手下湘黔籍官兵115名,取道羌塘草原,翻越唐古拉山入青海返回內地,卻因誤入歧途,迷困荒漠,斷糧挨餓,茹毛飲血,絕地輾轉七個多月,直至民國元年(1 912)6月,歷盡艱苦方到達西寧,全隊僅七人生還。藏女西原追隨陳渠珍走出大沙漠,卻不幸病卒長安。 1912年陳渠珍回到湘西,地方讓他督辦開河工程,田應詔保奏他開河有功,卻因政府查辦在西藏時協統羅長琦被殺案,有人誣告陳是主謀,被逮解送京。陳渠珍力辯得直,又得傅良佐擔保,方得脫案。回湘西後仍得田應詔賞識,在軍中任副參謀長,主辦軍官訓練團。民國2年(1913)任湘西鎮守使署中校參謀。1917年升參謀長,兼任第一梯團團長。1918年護法戰爭興起,湘西鎮守使田應詔組織護法軍第一路軍,命陳為參謀長兼第一梯團長,旋又代理第一路軍司令。民國9年(1920年)接過了田應詔原任的湘西護國聯軍第一軍軍長大權。次年(1921年)又兼任湘西巡防軍統領,移駐保靖。他提出「保境息民」的口號,整軍經武,剿撫兼施,統一湘西,在老家關起門來建設湘西獨立王國。民國14年(1925),省長趙恆惕任命陳渠珍為湘西屯邊使。民國16年(1927)唐生智任命陳為第十九獨立師師長,陳回駐鳳凰。為培植地方武裝勢力,他興辦了軍官教導團、經武學校和國術訓練所等機構;親自編著了《軍人良心論》等教材。在財政上,他極力擴充稅源,加收鹽稅、木關稅、特稅(大煙稅)、火坑捐(戶口捐)等約五六十種苛捐雜稅,掌管湘西全部屯租,還興辦了湘西農村銀行,票幣發行量達10萬元,流通於湘西14個縣。還先後在鳳凰縣辦起了造槍、皮革、木器、印刷、毛筆等工廠。 鳳凰城裡西北側的西門坡有座「朝陽宮」,是陳渠珍之兄陳炳、陳開藩在民國四年(1915年)發動族人捐資興建的,原名陳家祠堂。民國12年(1923年)時任湘西巡防軍統領的陳渠珍又擴建戲台一座,經常在此聚會聽戲。應該說,民國年間,這里是最熱鬧的地方。由於國內軍閥間的暫時休戰,北京、上海和各省報紙正熱烈地討論「兵工築路墾荒」、「辦學校」、「興實業」的有關國內建設問題。感受著時局的影響,陳渠珍主持湘西軍政後,打著「保靖息民」旗號,開始實施「湘西自治」。陳渠珍草擬了一份計劃,將湘西13個縣劃分為100多個區鄉,試行「湘西自治」。經過幾次各縣縣長和鄉紳代表會議討論、協商,就著手實施。於是,單在保靖,就設立了一個師范講習所,一個聯合模範中學,一個中級女學,一個職業女學,一個模範林場和六個小工廠。學校教師和工廠技師,都是從長沙聘來的,薪水比本地人要高。加上原來的一個軍官學校,一個學兵教練營,六個軍農隊,湘西一時呈現出興旺而有生氣的景象。當時的《巡防軍軍歌》的歌詞就有此豪言:「湘西西上五竿好河山,論疆域,連黔帶蜀,級級有雄關。澧蘭沅芷,縱橫直盪,地勢本天然。三軍忠勇,十縣團結,千里靖烽煙。」為促進自治,他還在保靖置辦了一部印刷機,設立報館,籌辦一個定期刊物。還組織了一批湖湘子弟去山西觀摩考察閻錫山自治下的「模範村」。就是到了1937年,熊希齡臨終前,掛念家鄉的織錦業工藝,他寫信給陳渠珍,請他給與扶持。陳渠珍接信後立即照辦,馬上成立了鳳凰工藝廠。
D. 湘西的各種恐怖的事情,求全解
湘西有三大邪,其一為「湘西趕屍」:湘西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湘西的「趕屍」,到現在也沒人能指出它的真實情況來。據當地人一致的說法:趕屍的人是一個身穿道袍的法師,不論屍體數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趕。這和香港電影演的一樣。說「趕」屍不如說「領」,因為這法師不在屍後,而在屍前帶路,一面走一面敲鑼,使夜行人避開,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屍體在一個以上時,即用草繩把他們聯系起來,每隔六七尺一個。
為什麼會有「趕屍」的行業存在呢?因為湘西沅江上游一帶,地方貧瘠,窮人多赴川東或黔東地區,作小販、采葯或狩獵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嶺,生活環境壞到極點,除當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漢人,沒一個是有錢人,而漢人在傳統上,運屍還鄉埋葬的觀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數百里的崎嶇山路上,即使有錢,也難以用車輛或擔架扛抬,於是有人就創行了這一奇怪的經濟辦法運屍回鄉這還算是有科學根據的。
其二為「放蠱」:湘西的「蠱術」和泰國的「降頭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湘西的蠱術和湘西的趕屍一樣,到現在也沒人能指出它的真實情況來和趕屍不同的是,放蠱幾乎在湘西地區都有流傳,而趕屍主要流傳於湘西沅陵、瀘溪、辰奚、敘浦四縣。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寄只附於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所謂的放蠱方式和蠱到底是什麼樣子,除了代代相傳的說法,誰也沒有見過,但卻根深蒂固的留在人心。苗族幾乎全民族篤信蠱,只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在苗族的觀念世界,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毛蟲蠱、麻雀蠱、烏龜蠱等類。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蠱主)進攻,索取食物,蠱主難受,就將蠱放出去危害他人。
其三為「落花洞女」:湘西的「落花洞女」則是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女子,能將樹葉哭下來;到山洞不吃不喝,幾天不死,回來後也不飲不吃,幾天後就死去。部落人們認為她去和樹神、井神結婚了,因而這些女孩生前沒有結婚,但人死後,別人去辦喪禮,而落花洞女的家人給他們不但不辦喪禮,還要辦婚事,以示婚禮之喜。
過三關才可當學徒
湘西民間,自古就有趕屍這一行業,學這行業的,必須具備有兩個條件:一膽子大,二是身體好。而且,必須拜師。趕屍匠從不亂收徒弟。學徒由家長先立字據,接著趕屍匠必須面試。
一般來講,要看滿 16歲,身高1.7米以上,同時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相貌要長得丑一點。趕屍匠先讓應試者望著當空的太陽,然後旋轉,接著突然停下,要你馬上分辨東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則不能錄用。因為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就說明你夜晚趕屍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屍。接著,趕屍匠要你找東西、挑擔子。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較陡之高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後,還有一項面試,這就是趕屍匠將一片桐樹葉放在深山的墳山上,黑夜裡讓你一個人去取回來,只有這樣,才能說明你有勝任趕屍匠的膽量。這三關順利通過了,你便取得了當趕屍匠學徒的可能。
趕屍匠的家裡,跟一般農民一樣,照樣 「日出而作,日沒而息」。只有接到趕屍業務時,他們才將自己裝束一番,前去趕屍。
他們雖趕屍,卻忌諱趕屍這個名詞。因而,內行人請他們趕屍,都說:「師傅,請你去走腳」或「走一回腳」。趕屍匠若答應,他便拿出一張特製的黃紙,讓你將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別等等寫在這張黃紙上,然後畫一張符,貼在這張黃紙上,最後將這張黃紙藏在自己身上。趕屍匠的穿著也十分特別:他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系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腰包藏著一包符。
師父教徒弟,第一件事是畫符,這種十分奇特的符,是在黃紙上用朱筆畫上又像字又像畫的東西,途中遇到意外情況,便將這種奇特的符朝西掛在樹上或門上,有時也燒灰和水吞服。
同時徒弟必須學會三十六種功,才能去趕屍。
第一件功,便是死屍 「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
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轉彎功」,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啞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見著屍體不叫。因死屍怕狗叫,狗一叫,死屍會驚倒,特別是狗來咬時,死屍沒有反抗能力。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最後一種功是「還魂功」,還魂功越好,死屍的魂還得越多,趕起屍來便特別輕松自如。這種「還魂功」,實際上是用一種湘西特產的草葯撒在屍體上。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奇特的行業,只有在湘南西部才行得通。因為,一、只有湘西有 「死屍客店」。二、只有湘西群眾聞見趕屍匠的小陰鑼,知道迥避。三、湘西村外有路,而其他省路一般都穿村而過,他們當然不會准死屍入村。四、湘西人聞見陰鑼聲,便會主動將家中的狗關起來,否則,狗一出來,便會將死屍咬爛。因而,這種十分奇特的趕屍行業,只有湘西才有。
死屍怎麼會被活人趕著走,很多科學家在進行研究。各說不一。說不定有一天,會使這一常人難以理解的奇特行業和現象,得到應有的科學解釋。
趕屍的起源
著名苗族作家沈從文在他的一篇文章里寫道: 「經過辰州(今沅陵),那地方出辰砂,且有人會趕屍。若眼福好,必有機會看到一群死屍在公路上行走,汽車近身時,還知道避讓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樣。」說起趕屍的起源,民間有書記載道:相傳幾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語:公公)蚩尤率帶兵在黃河邊與敵對陣撕殺,直至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後方撤退,士兵們把傷兵都抬走後,阿普蚩尤對身邊的阿普軍師說: 「我們不能丟下戰死在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點法術讓這些好弟兄回歸故里如何?」
阿普軍管說:「好吧。你我改換一下裝扮,你拿『符節'在前面引路,我在後面督催。」
於是阿普軍師裝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樣,站在戰死的弟兄們的屍首中間,在一陣默念咒語、禱告神靈後,對著那些屍體大聲呼喊: 「死難之弟兄們,此處非爾安身斃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悼。故鄉父母依閭企望,嬌妻幼子盼爾回鄉。爾魄爾魂勿須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節」後面規規矩矩向南走。敵人的追兵來了,阿普蚩尤和阿普軍師連手作法引來「五更大霧」,將敵人困在迷魂陣里……因是阿普軍師所「司」(實施、操作意)之法術讓大家脫的險,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又由於阿普老司最後所用的御敵之實乃「霧術」,而「霧」 筆畫太多難寫,於是改寫成一個「巫」字取而代之。
蠱術
湘西的「蠱術」和泰國的「降頭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湘西的蠱術和湘西的趕屍一樣,到現在也沒有能指出它的真實情況來。和趕屍不同的是,放蠱幾乎在湘西地區都有留傳,而趕屍主要流傳於湘西沅陵、瀘溪、辰奚、敘浦四縣。蠱在湘西地區俗稱「草鬼」,相傳它只附在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所謂的放蠱方式和蠱到底是什麼樣子,除了代代相傳的說法,誰也沒見過,但卻根深地固的留在人心。苗族幾乎全民族都信蠱,只是各地輕重不同而已。
在苗族的觀念世界,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等類。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殖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進攻,索取食物,讓蠱主難受,就將放蠱出去危害他人。
其實這種令人生畏的蠱,並非苗人的專利。蠱術在中國古代江南地區早已廣為流傳。最初,蠱是指生於器皿中的蟲,後來,穀物腐敗後所生飛蛾以及其他物體變質而生出的蟲也被稱為蠱。古人認為蠱具有神秘莫測的性質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蠱,可以通過飲食進入人體引發疾病。患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亂。先秦人提到蠱蟲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蟲。長期的毒蠱迷信又發展出造蠱人的觀念和做法。據學者考證,戰國時代中原地區已有人使用和傳授造蠱害人的方法。
苗族多處偏僻地區,舊時醫學落後,許多疾病得不到有效治療。故每遇就診無效,動輒歸咎於蠱。 隨著苗族地區科學文化知識的普及,醫療水平的提高,蠱術迷信現在在苗族地區的影響越來越小。
落花洞女
沈從文在他的書中寫道:湘西女性在三種階段的年齡中,產生蠱婆、女巫和落洞女子——窮而年老的,易成為蠱婆,三十歲左右的,易成為巫,十六歲到二十二三歲,美麗愛好性情內向而婚姻不遂的,易落洞致死——三種女性的歇斯底里,就形成了湘西的神秘之一部分。這神秘背後隱藏了動人的悲劇,同時也隱藏了動人的詩……
E. 去湖南湘西吉首的福利院看兒童可以一個人去嗎還是必須要以單位的名字去呢
你可以先聯系福利院
不行就算啦
允許的話你可以干一天義工
F. 求一篇關於沈從文筆下的湘西世界的文章
第一篇人嚮往的是什麼?
一片樹林、一片大地、一個藍天,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世界。當人類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變化:一座小屋、一個村莊、一個城鎮……一個步伐、一輛自行車、一輛轎車……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在進步還是在退化?人手所創造的不知道得否滿足於他們的心意?人心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當你貧乏的時候,追求的是財富;當你動盪的時候,追求的是安定。而如今這個時代,繁華的城鎮里高樓拔地而起、街道上車水馬龍、行色匆匆的人們在忙碌中建設著社會的發展。這景象本應符合人類的追求,但經歷過農村生活的城鎮人們卻開始嚮往農村的環境。這似乎有點矛盾,從落後的農村到發展的城鎮,從發展的城鎮又到落後的農村。
《邊城》所展現在我們面前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有一小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這人家只一個老人,一個女孩子,一隻黃狗。小溪流下去,繞山岨流,約三里便匯入茶峒的大河,人若過溪越小山走去,則一隻里路就到了茶峒城邊。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遠近有了小小差異。小溪寬約二十丈,河床為大片石頭作成。靜靜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卻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魚來去皆可以計數。」在如今,城鎮的物質建設雖然顯得騰飛發達,但是在建設的背後又顯露出另一方面的破壞。就像自然環境,是那樣的污染不堪:樹木被伐、空氣乾躁、雜訊不斷、垃圾成堆。這樣的環境,使人的身心受了嚴重的壓抑。所以,人又是那麼嚮往農村那種清靜、舒暢的生活空間。或許這也是《邊城》作者的思路。
並且在現今的時代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顯得是那樣的陌生和功利。為了自身的利益,大家似乎都捲入你爭我奪的潮流當中。在建築物空間越來越狹小的同時,人與人的心靈同樣顯得狹窄;在交通便利的今天,人與人來往的途徑是那樣的便捷,但人的溝通卻是那樣的艱難。一道牆,不單是隔絕了人與人之間的居住場所,也同時隔絕了人心靈的來往;一扇防盜門,似乎避免了外人的闖入,但同時也囚牢了自己與外界的聯絡。
而在《邊城》裡面讓我們看到的是人的淳樸、勤儉、友善、和平的景象。「管理這渡船的,就是住在塔下的那個老人。活了七十年,從二十歲起便守在這溪邊,五十年來不知把船來去渡了多少年。年紀雖那麼老了,本來應當休息了,但天不許他休息,他彷彿不能夠同這一分生活離開,他從不思索自己的職務對於本人的意義,只是靜靜的很忠實的在那裡活下去。」在寫到主人公翠翠的時候是:「自然既長養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潑,處處儼然如一隻小獸物。人又那麼乖,如山頭黃鹿一樣,從不想到殘忍事情,從不發愁,從不動氣。平時在渡船上遇陌人對她有所注意時,便把光光的眼睛瞅著那陌人,作成隨時皆可舉步逃入深山的神氣,但明白了人無機心後,就又從從容容的在水邊玩耍了。」文章在寫到掌管水碼頭順順時說:「這個大方灑脫的人,事業雖十分順手,卻因歡喜交朋結友,慷慨而又能濟人之急,……明白出門人的甘苦,理解失意人的心情……為人卻那麼公正無私……既正直和平,又不愛財」。在說到兩位年青人的時候,又寫得是那樣受人歡迎:「結實如小公牛……豪放豁達,不拘常套小節……和氣親人,不驕惰,不浮華。」而更讓人稱奇的那隻小狗也格外顯得乖巧、懂事:「有時又與祖父黃狗一同在船上,過渡時與祖父一同動手,船將岸邊,祖父正向客人招呼:『慢點,慢點』時,那隻黃狗便口銜繩子,最先一躍而上,且儼然懂得如何方為盡職似的,把船繩緊銜著拖船攏岸。」
「美麗總是令人憂愁」。《邊城》作者在給我們展現這一幅人與自然相得相融,優美和諧圖畫的同時,卻又流露出一副面對人生悲涼命運的無奈與困惑的面孔。
本應該是圓滿美好的家庭,在母親與父親相聚不得志而前後離世下,翠翠從小就過著與爺爺相依為命的生活,他們的孤單與悲涼時不時的涌流心頭。「黃昏來時,翠翠坐在家中屋後白塔下,看天空被夕陽燒成桃花色的薄雲」、「聽著渡口飄來那生意人雜亂的聲音,心中有些幾薄薄凄涼。」、「他在日頭升起時,感到生活的力量,當日頭落下時,又不至思量與日頭同時死去的,是那個伴在他身旁的女孩子。他唯一的朋友為一隻渡船與一隻黃狗,唯一的親人便只那個女孩子。」其中,還讓我們看到不幸的是,作為「水鴨子」的大老卻在水中淹死;以歌聲讓翠翠的心飛翔的二老卻離家出走;與翠翠朝暮相處、形影不離的爺爺,又在雷鳴夜晚中悄悄離世……這一切的發生,猶如一個個巨石壓抑著翠翠幼小的心靈。在《邊城》結尾,作者想通過二老「也許明天回來」來點燃翠翠心靈的一時希望。但「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又豈不是給她一種無限的困惑、迷茫。一個從小就遭受人生悲慘命運的心靈,本想尋得一處關愛、拯救的歸宿,卻一直得不到實現。這也豈不成了許多人的寫照?
《邊城》作者沈從文所流露的這些思想,無意之中跟道家的思想又有巧合之處。
在這里,也讓我想起兩句話,作為結束:
「我們的心如不安息在你的懷中,便不會安寧。」——奧古斯丁
「我將這些事告訴你們,是要叫你們在我裡面有平安。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耶 第二篇《邊城》是我國文學史上一部優秀的抒發鄉土情懷的中篇小說,(沈從文小說的代表作)。它以20世紀30年代川湘交界的邊城小鎮茶峒為背景,以兼具抒情詩和小品文的優美筆觸,描繪了湘西邊地特有的風土人情;借船家少女翠翠的愛情悲劇,凸顯出了人性的善良美好與心靈的澄澈純凈。 《邊城》以清末時期的湘西茶峒地區為背景,以「小溪」渡口為起點,繞山岨流的溪水匯入茶峒大河,展開了曠野渡口少女「翠翠」與山城河街「天保」、「儺送」兄弟的動人愛情故事。沈從文先生極為優美而流暢的語言文字,如詩如畫般描繪了白河沿岸恬靜幽美的山村,湘西邊城濃郁的風土民情:「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只需注意,凡有桃花處必有人家,凡有人家處必可沽酒。夏天則曬晾在日光下耀目的紫花布衣褲,可做為人家所在的旗幟。秋冬來時,房屋在懸崖上的,濱水的,無處不朗然入目。黃泥的牆,烏黑的瓦……」。這些充滿了自然真朴與生息傳神的描寫,給人以極美的享受。 隨著故事的展開,《邊城》描述了河街繁華祥和的碼頭市井,湘西淳樸厚道,善良篤信的世道民風。河街雖有「一營士兵駐老參將衙門」,有地方的「厘金局(稅收征稽)」,卻彷彿並不存在,林林琅琅「五百家」,各處是一片繁忙的勞作、古樸的店鋪、悠閑的生活景緻。「船來時,遠遠的就從對河灘上看著無數的纖夫……帶了細點心洋糖之類,攏岸時卻拿進城中來換錢的。大人呢,孵一巢小雞,養兩只豬,托下行船夫打副金耳環,帶兩丈官青布或一壇好醬油、一個雙料的美孚燈罩回來,便佔去了大部分作主婦的心了」。河街上,就連妓女也為世風所感,「永遠那麼渾厚……盡把自己的心緊緊縛在遠遠的一個人身上,做夢時,就總常常夢船攏了岸,一個人搖搖盪盪的從船跳板到了岸上,直向身邊跑來」。這些客觀生動的描寫,反映了沈先生鳳凰縣生活的深厚基礎,當年對「河街」生活細膩的觀察,對湘西民俗風情的諳熟,直觀與遐想的特寫抓住精彩的瞬間,給人以鮮活的生活場景。「河街」上雖有三教九流,以及「纖夫」、「船夫」、「妓女」等生活在最低層的民眾,但做為當年「新文化」的傑出作家,也許是為了愛情主題,未提及階級對立或社會矛盾。 我們雖然僅僅是從文字上了解湘西的那個遙遠的時代,未必真悟是什麼樣的社會環境,但《邊城》卻是沈先生描述的類似於陶淵明筆下的現代「桃花源」,與當時「爭亂」的外世隔絕,從中不難看出沈從文先生對和諧美好社會的嚮往和追求。 《邊城》塑造的主人公渡船少女「翠翠」,是純潔美麗的化身,是《邊城》美好的靈魂:「爺爺」老船夫是淳樸厚道卻也倔強的老人,他為翠翠美麗而自信驕傲,為了翠翠嫁一個好人家,他不計地位的貧寒低賤,內心凄苦憂慮與責任自信交錯。前清解甲流落軍官「順順」憑著一些積蓄經營木船,事業興旺發達,又因大方灑脫,仗義慷慨,誠信公道,被眾舉為「掌水碼頭」一方豪傑紳士。他的兩個兒子「大老」和「二老」受父親江湖風范教育熏陶,在浪里行船摔打錘煉,皆成為江湖「岳雲」式聰明英俊少年。在渡溪或「逮鴨」的競技後,兄弟二人心中都是與翠翠一見鍾情,深深愛上了美麗的翠翠,「二老」儺送為追求翠翠寧可要條破渡船而不要那座「新碾坊」。「大老」天保在與翠翠提親的一次次混沌不清的「馬路」,「車路」推辭中,決不放棄對美的追求,執著的兄弟二人互明心事後,毅然甘願站在月夜山崖上為翠翠唱「三年六個月」的歌。 《邊城》是一幕愛情的悲劇,看似文字輕松酣暢的流淌,實則筆墨濃暈幽幽的凝重,她的感人正是愛情悲劇的美麗。沈先生筆下的妙齡翠翠,細膩的再現了一個少女春情朦朧的心裡變化,生動的刻畫了少女羞澀的恍惚與冷漠。由於從未有過母愛和做為女性的涉世,心理孤獨的翠翠面對痴心愛情不知所措,一次次含蓄埋沒,躲避推脫,終於憂郁等待竟是一場悲劇。山崖上再也聽不到天保和儺送兄弟月夜的山歌,天保在漩渦中溺水身亡,儺送悲痛之際又不願接受家中「新碾坊」的催逼,去了遙遠的「桃源」地方。在這令人心碎的時刻,爺爺在吃了掌水碼頭「一悶拳」的怨恨後,那個暴雨雷鳴的夜晚,碧溪岨的白塔終於倒塌,翠翠唯一的親人,辛勞一生的老船夫在睡夢中帶著憂慮和期待撒手西去。翠翠在楊馬兵等人述說中,明白了一切,她痛哭了一個晚上,可是那如歌的歲月似白河流水滔滔而去。 《邊城》的結尾也揮灑的十分悲壯幽深,意境深沉:「到了冬天,那個圯坍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可是那個在月下歌唱,使翠翠在睡夢里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的年輕人,還不曾回到茶峒來」。 「…………。」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沈先生詩歌般精妙的幾筆點綴,給人留下了悠長的惋惜和無限的牽掛期盼。 2.讀沈從文《邊城》之隨想 昨晚看完了沈從文的《邊城》,說不出的感覺,心裡好像有點堵。慶幸自己生活在今天——一個可以不必再壓抑情感、不再那麼緩慢的時代。當然,也被文中秀美、恬靜的自然風光和純朴的民風所深深吸引,仿若自己也成為邊城的一員,呼吸著那裡純凈的空氣。 其實,了解一個社會的生存狀況,從男女之間的婚戀關系中最可明晰,雖呈現的是男女間的關系,可暴露的卻是整個社會的經濟、政治和文化道德的狀況。男女間那源於自然的神秘吸引,中間隔著整整一部人類的艱辛歷史。 美麗的邊城,由於其所處的地理位置,其實還是一個人性受束縛程度較低的環境,可是,我們依然從生活在那裡的人們身上感受到深刻的歷史痕跡——那已經深植於中國人血脈中的痕跡。 翠翠,一個青澀、情竇初開的女孩兒,她的羞澀是自然的、不做作的,但卻是中國幾千年道德、文化在每一個女人血液中的沉澱——是的,是經濟文化的產物,而非原初性的;是屬於東方的,而非人性的;是人類社會的產物,而非動物的本能。——是的,那深刻在女性血脈中的面對男性的自卑,那壓抑真實感情、等待幸福降臨的被動,都是人類幾千年歷史所賦予女性的性別特質。 那位深愛著孫女、渴望孫女能夠得到幸福的善良、可愛的老船夫,亦無法跨越歷史和時代所賦予他的局限性。為了孫女的親事,他內心所呈現出的渴望、焦慮、自尊、自卑、掩飾、吞吞吐吐、欲說還休、矛盾、掙扎——是那樣令人痛心和無奈。是的,他豈是在與自己的內心斗爭?他是在與整整一部人類歷史較量,他怎能超越時代給孫女一份自己把握的了的幸福?——最後,老船夫帶著一生巨大的遺憾走了,他無法把握女兒的幸福,亦無法把握孫女的幸福。而翠翠,除了等待幸福,還能有第二條可以通向幸福的路嗎? 其實,這豈是發生在一個邊城的故事?這難道不是中國幾千年來天天在發生的故事?那坐在溪邊高岩上默想的又豈是翠翠?那難道不是千百年來無數渴望幸福的女人? 是的,誰能把握自己的幸福?誰又能跨越歷史享有不受時代束縛的幸福?——男人與女人的真正相遇,中間真的是隔著千山萬水、隔著一部厚重而艱難的人類成長史。可那樣的一天真的值得期待、值得嚮往,因為,那是人性真正解放的日子,那是人類走出歷史陰影的日子,那是人類不僅在物質上也是在精神上真正豐盈的日子——盡管路還很長,但值得人類不竭地追求和嚮往。 忽然就被那些大膽直白的、洋溢著青春喜悅的男孩、女孩,男人、女人間那一點不古典、一點不含蓄的「我愛你」深深打動!竟至要流淚了——因為想到了翠翠。 第三篇如夢的畫,凄美的情!----《邊城》讀後感 2010-11-23 17:04 如果不是那一夜的風雨,或許生活仍將在平淡中繼續。那剛剛萌發的愛情的念頭,或許還要在曲折中進行。然而就是這場風雨帶走了渡船,也帶走了翠翠唯一的親人----祖父。或許他就是為這里的渡船而存在的吧,所以當渡船被沖走時,作者給予了他們倆相同的命運。生命就是這樣,總會有消亡,也總會有繼續。老船夫的渡船被沖走,新渡船又會出現。也如繼承了祖父遺志的小孫女一樣,仍然在做著擺渡人的事情。 沒有轟轟烈烈的事跡,沒有眾多鮮明的人物,甚至純真的愛情也只是剛剛萌芽,而沒有熾熱的火焰。就在這平淡之中作者向我們展示一幅恬靜的生活畫面----茶峒,小溪,溪邊白色小塔,塔下一戶人家,家裡一個老人,一個女孩,一隻黃狗。太陽升起,溪邊小船開渡,夕陽西沉,小船收渡。如山間的溪水清流婉轉,如天上的白雲輕飄悠然。但卻是生活的真諦。 他們沉澱了恢弘滄桑,沉寂凄婉的悲壯。 美麗的湘西鳳凰的風景是動人的,山城鳳凰,山水環抱,靜靜的水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卻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魚來去皆可以記數,常年深翠綠色的細竹,逼人眼目。 生活是活動的,圖畫是靜止的。生活供以人生命,圖畫供以人欣賞。 農村山城似一幅靜止的圖畫。千萬年不變,生活在裡面的畫中人,他們在社會上的地位可以忽略不計。然而畫中的一切,於畫外的人永遠充滿嚮往。 因為愛,祖父操勞一生,當生命結束時,心中充滿了掛念;因為愛,少女重新對生活有了詮釋,有了希望;因為愛,哥哥選擇了離開,以成全弟弟那份真摯的感情;因為愛,弟弟去尋找那個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為愛,她從此守著渡船,守著那個心中日日夜夜盼望歸來的男人。 生活不是圖畫。生活需要流動,到了冬天,那個塌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可是那個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夢中把靈魂輕輕浮起的年輕人還不曾回茶峒。 凄涼樸素,憂傷結束了。所有心思浮動,所有山川日月沉靜入畫中,凝結畫中。
G. 一個人喊著湘西趕屍生人迴避然後到個村莊是林正英哪個電影
【驅魔道長】
H. 沈從文獨特的湘西情結是怎樣的
沈從文的湘西情結(一)
作者:芭蕉的往事 出自:放一片楓葉在書,我便記得過去 瀏覽/評論:83/0 日期:2008年4月13日 21:08
沈從文是我國現代著名的作家,他卻無時無刻不在自稱是「鄉下人」,他比任何作家都更加熱愛自已的故鄉——湘西。作為一位作家,最值得自豪的莫過於自己一部衷情的作品也能博得世人的叫好聲,沈從文把他最好的作品幾乎都獻給了它的故鄉,他的小說《邊城》、《長河》、散文《湘西》、《湘行散記》都是因為蘊含著深深的湘西情結而引起人們的共鳴。到底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能叫作家本人一生都為之魂牽夢縈呢?下面我就想對這個問題發表我自己和一些粗淺的見解。 關鍵詞:湘西 鄉土文學
沈從文(1902~1988),原名沈岳煥,苗,漢血統,生於湖南鳳凰縣一個封建行伍之家。沈從文從小受到私塾教育,自幼聰明的他卻非常頑皮,依戀大自然的山山水水,所以經常逃學,也甘心忍受小學老師和父母的責罰。1918年加入地方軍隊,從此踏入了他的從軍生活,他的軍人生活長達4年,1922年,沈從文在「五四」精神的感召下離開部隊,一個人前往北京,在忍受了一系列的困苦生活之後,他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當初來北京時候立下的志願,尋找一條可以達成理想,救國救民的道路。他在文壇上幾經沉浮,創立了自己的藝術風格,開成了獨特的寫作理念,以下,我將從幾個方面來具體闡述他的湘西風格的創作理念,以此來解開他的湘西情結。
一、神奇的湘西土地給了沈從文以創作的源泉。
在前面我已經簡單扼要地講了沈從文的生平,那麼,湘西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我們就一起到他的故鄉——湘西去看一看。正像他的學生汪曾淇所說的那樣:「高爾基沿著伏爾加河流浪過。馬克吐溫在密西西比河當過領港員。沈從文在一條長達千里的沅水上生活了一輩子」。其實,沈從文只是在二十歲以前一直生活在沅水上,那是一條養育了祖祖輩輩湘西人的河流,而沈從文生活的鳳凰城只是一個偏僻的閉塞的小城,這是一個苗民與漢民,山區與河谷,西部與東部有明顯沖突的地方,歷史上,漢人與苗人的沖突與斗爭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尤其是在辛亥革命暴發以後,這里更加成為血腥的地方。不過,沈從文在他的作品中把湘西描繪成遺世獨立,生活太平,原始能量充沛的樂土。沈從文並不是第一人,早在十九世紀, 湘西就以風景優美,中國山水畫家和文人墨客未曾點染吟詠過而贏得「中國的瑞士」的美稱,外國觀光者更把湘西推崇為揚子江流域中風景獨特的地帶,因為只有湘西這個地區在二十世紀還與外界隔絕。湘西的山不算高,然而蜿蜒流經其間的條條江水,卻像鬼斧神工的雕刻大師那樣,把它映射得千奇百怪,浸泡成一片碧綠。山中的岩洞,懸湍的激流,以及層出疊嶂插入平川時構成的景觀,足以使最富於浪漫的人也嘆為觀止。許多風景區至今遊人們還難於涉足於其間,因為苗民一般不願意漢人知道這些仙境。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仙境,據沈從文統計,城中共有一千多座碉堡,三百座營汛。一七九五年到一八O六年的苗民大起義中被血腥盪平一百年之後邊區的戰斗氣氛已被鄉村氣息所替代,原來山頂上星羅棋布的碉堡已經變成富有浪漫色彩的廢墟,,居住著戍族和他們的家屬的後人,一九一一年民國成立後,還有許多人仍可領取餉銀,今天憑高眺望,還可依稀「想見當時鼓角齊鳴,烽火報警的光景。」
這類有圍牆壁的住所除了為沈從文的小說提供富於浪漫的色彩的背景外,還把當地人象徵性地分為城裡人與鄉下人兩種。這就是為什麼沈老愛稱自己為「鄉下人」,他的意思就是自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苗民,因為在當地,「鄉下人」不只是城鄉之分,還暗含的種族之分,在苗民被漢化的程度不斷加大之後,這種分別又成為文明程度的區分說法。
沈的童年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既封閉卻又相對開放的地方開始的,沈家在當地算是世家大族,所以對其先世很引以為豪,他的祖父沈宏富是前清的貴州提督。在當地算是非常顯赫的了。但是,正象所有人都會經歷的幾起幾落的人生一樣,雖然沈的家庭在其後已經沒落了,然而,在沈的童年時代,他的家庭仍然是一個小康之家。家中田地豐足,所以他的爸爸能把他們都送到私塾去讀書,沈在私塾中不好好讀書,卻對鳳凰城中各式各樣的手工藝,大自然中的種種新奇大感興趣。他甚至天天逃學,到各處去逛,但是,現在我們能從《從文自傳》中讀到,他並不是閑逛,正像後來我們看到的種種有關他的童年時代的分析來看,他的多彩多姿的童年時代是他的創作源泉,他之所以能在後來的作品裡把湘西生活描寫得那麼真切,那麼吸引讀者的目光,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對在縣城看到的榨桐油,做花炮的各種生產工藝非常感興趣。他每天上學要走很長一條街,路上他就有許多有趣東西可看。這些店鋪有磨針的,有做雨傘的,也有皮鞋店、染房、豆腐房、,豆粉店等。他還非常喜歡兩樣行業。就是磨粉和打鐵。讓他從小到老都流連難舍。 沈從文的湘西情結(二)
作者:芭蕉的往事 出自:放一片楓葉在書,我便記得過去 瀏覽/評論:86/0 日期:2008年4月13日 21:22
二、青年時代的軍隊生活磨練了他,湘西的片片土地更是他日後成為學者的沃土。
湘西對沈從文後來偏愛文學可以說是影響深遠,這片他熱愛的土地,給他的創作以無限的,但卻是有據可依的想像空間。因為沈從文從小生活在軍官之家,並非是書香門第,而且當時湘西地區的文化水平不高。沈從文14歲就離開了家,從此開始了軍隊的生活,在軍隊生活的幾年中,他始終輾轉於湘西,四川,貴州一帶,一直生活在蒙蒙睚睚的境地之下,他之所以能夠在以後的生活中熱愛文學,完全是一位姓文的秘書的功勞,是他,像劃過的流星一樣,驚醒了沈從文沉睡的生活,這位舊中國文人再一次在沈從文面前提供了他們在社會中生活的一個典型。文秘書一來到就穿了青緞馬褂各處拜訪,從軍官們眼裡看來,他是個很可笑的不合時宜的人。但他教沈從文要看報紙,還要看辭書。諄諄勸告沈從文好好讀書識字,說天下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在書里找到出處。那時沈從文還叫做「岳煥」,他因為人機靈能幹,所以被提升為文書,能有機會和長官們在一起,一次,一位精通典故的上司問他的名字,他通報之後,這位上司晃著頭若有所思的說:「煥乎,其有文章?你就叫沈從文吧!」沒想到,他的這句話卻得到了驗證。
在沈的軍隊生活中,還有這樣很多值得回憶的人物。在沈的《從文自傳》中,他寫到了一些,所以,在沈的文學創作中就出現了這樣一種類型的作品,這類作品記述的都是一些湘西軍隊中的小軍官,普通士兵,或者是更不起眼的人物,他們在自己平常的生活中有著自己的一種喜怒哀樂,有屬於自己的一份生活,他們儼然是這動亂世界中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棋子,有時任人擺弄,有時被人毫無憐惜的扔掉。我們可以在這些作品中看到,一談到軍人這項職業,甚至評說它對中國人民影響時,沈的心情顯然是矛盾的,他刻畫軍隊屠殺無辜老百姓的情景比同時代的左翼作家寫得更為透徹,更令人毛骨悚然,然而他沒有由此引出結論,認為地方軍隊是造成中國社會崩潰的主要原因。他強度的是,社會性崩潰是掌權者的責任,禍首在於政客。他描繪的士兵形象都是無辜的。
何況軍營中彌漫著相親相愛的感情。而且,沈從文指出,士兵們能團結成一塊也靠中國那種土匪義氣。雖然沈從文經常嘲笑當兵這個行當,可他在嘲諷中卻仍然稱道他從軍人生涯中找到的這種有朝氣的。無政府主意的思想。
三、沈從文主要湘西系列作品簡析
1、沈從文描寫的有關的湘西生活的作品和他童年及青年時代的參軍歷程密不可分。主要的可以在《從文自傳》中找到,這部書在「1934年我最愛讀的書中」曾被老舍和周作人選中,可見它作為一本自傳體的書籍所具有的魅力,在這部書中,他只回憶了自己將近二十年的生活,從湘西生活的一點一滴開始,到他背著自己簡單的行李來到北京,處處都充滿了湘西神秘的傳說。那裡的人們都單純,善良,質朴,承傳著古代游俠的精神,他們在漢人與困苦生活的雙重壓力下仍不以為然,繼續著似乎是上天安排好的一份生活。1934年沈回到湘西探親,他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結成一些雜記,實際上是他寫給妻子的信,後來取名為《湘行散記》。這本書與以往描寫故鄉的文章有所不同,它不僅懷著一種不可言說的溫情,更加了一份對湘西更加落後,更為貧窮的擔憂與無耐。整個湘西的精神世界的瓦解對他來說更是雪上加霜。他滿懷悲憤的寫下了《湘西》——《鳳凰》,其中揭露了種種造成家鄉貧窮落後的原因,由此能夠看出,他的心時時刻刻都牽掛的湘西。
1、還有一系列根據湘西古老傳說改編而成的小說,本來是要送給他的弟弟,起名為《月下小景》,《媚金,豹子和那羊》等,這一系列的作品充滿了神秘的色彩,令人讀起來如夢如幻。
2、一些贊揚和謳歌湘西青年男女愛情的作品特別強度那裡人愛情的觀念,他們不講嫁妝,不講財禮,也不講門當戶對,講的是一顆真誠的心靈和一份執著的愛如《阿金》,《旅店》,《阿黑小史》,《三三》,《雨後》〈龍朱〉等
3、當然,最值得我們提起的是那部牧歌式的充滿浪漫情調的《邊城》,它不僅一如既往的表現人性與人情的美,而且近於完美,是他在1934年完成的,標志著其小說創作進入完全成熟的境界。此作品在美國、日本、德國翻譯出版,為外國讀者所傳誦。沈從文多數描寫湘西題材的作品,都帶有那種歷來的纏綿的鄉土情節,但《邊城》卻與其它篇目有著明顯的不同,作者曾告白讀者:「我准備創造一點純粹的詩,與生活不相粘附的詩。情感上積壓下來的一點東西,家庭生活並不能完全中和它、消耗它,我需要一點傳奇,一種出於不巧的痛苦經驗,一分從我『過去』負責所必然發生的悲劇。換言之,那種完美愛情生活並不能調整我的生命,還要用一種溫柔的筆調來寫愛情,寫那種和我目前生活完全相反,然而與我過去情感十分相近的牧歌,方可望使生命得到平衡。」顯而易見,作者創作的緣故是出於對過去甜美生活的痛苦回憶。
作者所描繪的這個充滿了「愛」與「美」的天國。我們就可以理解為他的故鄉,那裡人性皆真,人性皆美,人性皆純。由每個人所煥生的人性美,人情美,營造了這個世界。這些人又都是作者當年在湘西時所熟悉的人們,作品中的每一個人物,他們的原形都在湘西,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湘西人生活的精神在裡面,如果沒有湘西這片土地,就不會有《邊城》這部人性化的作品問世。作者特意在故事的發展中穿插了對歌,、提親、陪嫁、喪葬、賽龍舟等苗族風俗的描寫,構成一道鮮亮的風景線,使《邊城》具有獨異的鄉土文學色彩。特別是關於端午節風俗的描寫,幾乎佔了整個作品的三分之一的篇幅。可以說,這部作品是一首抒情的詩,一曲浪漫主義的牧歌。
整部作品是沈從文的湘西情結的升華,作品中的湘西世界與真實的湘西有著很大的差別,它體現了作者的創作理念,是作者的一種超現實的創作方法,它基本上建築在夢幻的基礎上。它包括了作者所說的創作中應該包含「社會現象」和「夢的現象」兩個部分。為了達到作者在藝術上的追求,沈從文在人物描寫方面,以關於動作、對話的白描與韻味發掘翠翠內心豐富的「潛台詞」;情節結構方面,以經緯交織、明暗結合的手法,衍生多變的波瀾,切合、烘托內在的情緒節奏;在鄉土風俗描寫方面,將人物的活動置於一幅幅風俗風情畫面上,形成了詩情畫意的意境;加上幾分童心話語的調色、敘述語言的抒情化等,構成了《邊城》詩一般清新俊逸的風格。
總之,《邊城》中各色人物表現出的仁厚、純朴的土性鄉風。加上美麗的自然環境,青山綠水,往來的船隻,彎彎的山路,吊腳樓支撐的茶峒小鎮,儼然是如詩如畫的世外桃源。
這也是作家一生都熱愛的故鄉——湘西! 沈從文的小說之所以被稱為鄉土抒情詩 ,是因為他的小說的主體是湘西小說 ,他的創作觀念有著夢牽魂縈的湘西情結。他不僅以湘西為參照座標反襯出都市生活的惡濁 ,更重要的是 ,他把具有秀麗的自然景色 ,淳樸的鄉風民俗和醇厚的人性的湘西作為一種人生形式的象徵。他歌之詠之 ,實際上是在張揚他的理想的人生形式 ,他希望這種優美、健康、自然的人生形式能被現代人所利用 ,從而達到重塑民族性格的目的。
讀沈從文的散文,忘卻不了的是群峰羅列,如屏如障、煙雲變幻,積翠堆藍、白浪黑潭,清幽迷人;白鷺在稻田上幽雅地掠過、水車悠悠然踩著不變的步伐、石碾在屋檐下咕嚕咕嚕轉、吊腳樓苗家女臨溪刺綉、苗家鼓王揮舞著強壯的肩膀,在咚咚的鼓聲中歡慶豐收的喜悅……這一些富有湘西民族色彩的風景民俗,像一張張底片存在我的腦海里,已成為我生命中非常親切、熟悉的並且非常珍貴的一部分。她若水一樣地流淌,潮濕著我的心。沈從文是一個文字的智者,他用獨特的手法描寫了湘西民族色彩風景,他懂得如何去渲染這一氛圍,極似那拙者的畫筆,像那童趣的稚兒,塗抹出去分毫不用力道,出來的線條卻自然清朗;他又知曉如何去觸動讀者的心弦,幾乎白描的手法,不雜一絲議論在裡面,一個個字擺那裡,卻熠熠生輝。雖然故事不怎麼感人,人物那麼陳舊,但就在這不多的文字里,讓你去揣摩那時那地那人的心理,而予人更大的關注。這如水的文字,也便那般的奇妙。
在沈從文的作品中,他用這如水的文字不僅描繪了一幅幅綺麗多姿的湘西風情畫,還展示出湘西特有的風物:河街、碼頭、木筏、吊腳樓。記述了當地日常生活以及鄉風習俗:漂灘、呼號、放蠱、篩鑼。描寫了苗鄉水邊的人們:船主、舵主,煙販、女巫。這些民情風俗畫,若連起來,則是美麗而完整的長軸畫卷,我以為這更是一個大師心靈的情結。而這也正是沈從文之所以卓然迥異於現代文學史上諸作家的地方,亦即其獨特性之所在。汪曾祺在《沈從文的寂寞》一文中說到這種情結:「他的小說就混和著美麗與悲涼。湘西地方偏僻,被一種更為愚昧的勢力以更為野蠻的方式統治著。那裡的生活是『怕人』的,所出的事情簡直是離奇的。一個從這種生活里過來的青年人,跑到大城市裡,接受了五四以來的民主思想,轉過頭來再看看那裡的生活,不能不感到痛苦。」我以為汪曾祺的這個說法適於沈從文散文的。「我的作品浸透了一種『鄉土抒情詩』的氣氛,而帶著一份淡淡的孤獨悲哀,彷彿所接觸到的種種,常具有一種『悲憫』感」。[1]
沈從文先生從十五歲即開始在沅水流域隨土著軍隊過了五年的流浪式生活,他說他的智慧得之於沅辰諸水,他學會思索、認識美全是在水邊,值得回憶的哀樂人事常是濕的。一條綿長千里的沅水,維系著沈從文先生的審美理想和人生寄託,流波逝水中裹挾著沈從文先生揪心的情結——濃濃的鄉愁和對民族命運的憂慮,此揪心的情結遼遠深長,綿綿無盡。
沈從文又說:「我感情流動而不凝固,一派清波給予我的影響實在不小。我幼時較美麗的生活大部分都與水不能分離。我的學校可說是在水邊的。我認識美,學會思考,水對我有極大的關系。」[2]水較之其他物質更具天性,它是流動的,只適以疏導,強硬的堵塞只會使它泛濫成災或者乾涸無跡。沈從文作品裡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女人,具備了水的柔軟和強韌。在沈從文看來,水是一種高貴的美,同時也是一種樸素的美,至純至真。「水的德性為兼容並包,從不排斥拒絕不同方式浸入生命的任何離奇不經的事物!卻也從不受它的玷污影響。水的性格似乎特別脆弱,且極容易就範。其實則柔弱中有強韌,如集中一點,即涓涓細流,滴水穿石,卻無堅不摧。水教我粘合卑微人生的平凡哀樂,並作橫海揚帆的美夢,刺激我對於工作永遠的渴望,以及超載普通人功利得失,追求理想的熱情洋溢。我一切作品的背景,都少不了水。」〔3〕這是沈從文關於水的一個集中詮釋,作為一種精神化的東西,水這一物種已溶入他的血液,他對「神性」的贊美,對愛和美的追求,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外化在水的精神內涵之中,並提升到倫理道德的高度。沈從文鍾情於湘西山水,水作為生命之源,從自然深處流出,最終流入沈從文的信仰。「對於清澈的水的感覺,已牽連著原始信仰,催生了他的傑作。青山綠水盪漾著他的靈性。」〔4〕實際上,沈從文將健全的人生形式放到帶有原始特徵的文化環境中去表現,這是作者的睿智,也是作者的無奈。
在由鄉村山水和「抹布階級」構成的「湘西世界」中,沈從文從正面提取了未被現代都市文明浸潤和扭曲的人生形式。湘西並不遼闊,但遼遠而神秘詭譎。多山的土地深沉地藏卧在三省邊緣地帶;酉水和澧水橫亘崇山峻嶺和原始森林誕生了星羅棋布的土家人的場壩,吊角樓和古老的水車,山與水的融合,同時也誕生風流倜儻的土匪和作家。沈從文對湘西傾注了一種幽雅的體恤,這種體恤是對湘西男性精神的人性寬容,這種寬容自然也包含了由女性所激活的全部原始狀態。所以沈從文筆下的湘西野蠻但是優雅,《湘行散記》中寫道:「一列青黛嶄削的石壁,夾江高矗,被夕陽烘炙成為一個五彩屏障。」「四點左右,黃昏已逐漸腐蝕山巒與樹石輪廓,佔領了屋角隅。」「船停了,真靜。一切聲音皆為大雪以前的寒氣凝結了,只有船底的水聲,輕輕的輕輕的流過去,——使人感覺到它的聲音,幾乎不是耳朵卻只是想像。」……沈從文筆下的岩壁、石窟、碼頭、河道、漁網、船櫓、白帆、落日、雲影、暮色、薄冰……都微微敷了一層閑淡的色彩,悠悠地在宣紙上渲染、行走,畫面澄明、清澈、純稚、簡潔,到處罩著一層冬日裡爐火邊的暖意,就連當地水手的粗野對話,也顯得極具溫情和愜意:「牯子大哥,你怎麼的,天氣冷得很,大清早還趕來送我!」他鑽進艙里笑著輕輕地向我說:「牯子老弟,我看好了的那幅畫,我不想買了。我昨晚看過更好的一本冊頁!」「什麼人畫的?」「當然是仇十洲。我怕仇十洲那雜種也畫不出。牯子老弟,好得很……」話不說完他就大笑起來。我明白他話中所指了。「你又迷路了嗎?你不是說自己年已老嗎?」「到了桃源還不迷路嗎?自己雖老別人可年青……」 三十年代辰河的水手,長年與湍急的灘頭激流為伴,在浪聲哮吼中求活。惟一的樂趣便是小船泊到泥灘後,不再蜷伏在潮濕冰冷的船里,而是燒段爛纜繩,照著路,從跳板一端搖搖盪盪地上岸,直向河街頭走去,到吊腳樓暖被窩吃「葷煙」:河面靜靜的,木筏上火光小了,船上的燈光也很少了,另外一處吊腳樓上,又有了婦人唱小曲的聲音,燈光搖搖不定,且有猜拳的聲音……這是沈從文 沈從文在創作思想上,主要是注重湘西地域性的古樸民風、淡淡的鄉情,突出一種原始典雅的人性美。他極力探索下民的風雨人生,揭示人生規律。他的著筆點在渡口、碼頭、石板街、店鋪、石拱橋、山間人家、水上船民,這一切都是他在辰河、沅水邊逃學與從軍得來的。《鳳凰》是《湘西》散文集中最重要的一篇,開篇介紹鳳凰的山川形勢、民情物理和歷史沿革。從地域文化的特異性入手,讓讀者對鳳凰先有輪廓性的認識,在文體上著意古典雅緻,與當地歷史的蒼涼感暗合,互生激勵。這種歷史感的喚起,更促使人去了解湘西之現狀,與原有的印象相互證實。他用溫和的目光感受著辰河的水和山頭的陽光。山頭那一抹淡淡的午後陽光感動著他,水底各色圓如棋子的石頭也感動著他。「我心中似乎毫無渣滓,透明燭照,對萬匯百物,對拉船人與小小船隻,一切都那麼愛著,十分溫暖地愛著!」[5]愛著故鄉的草草木木光景聲色,沈從文筆端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了淡淡的水彩畫,映照著故鄉的山水,也映照著自三十年代以來不斷湘西行的足跡。
《鳳凰》如水的優美文筆,彌漫著強烈的抒情氣息,但同時也蘊籍著深厚的悲涼與遺憾。悲涼是因為,沈從文越是感覺到湘西人文景觀中浪漫與詩意的一面,也越是洞察其中深掩的悲劇。寫蠱婆一節,沈從文總結道:「其實呢,這種婦人與其說是罪人,不如說是瘋婆子。她根本上就無如此特別能力蠱人致命。這種婦人是一個悲劇的主角,因為她有點隱性的瘋狂,致瘋的原因又是窮苦而寂寞。」還有寫兄弟二人因受婦人之誣,不得不以凄厲的形式決斷,又終至兄長殺妻的故事時,敘述雖然隱忍,言下卻悲憫昭然。而遺憾的是,沈從文雖然愛著鄉風民俗中這古典而詩意的一切,雖然努力地想要喚起湘西一地人民的信心,想要讓世人重新了解一個美麗而有潛質的邊陲小城,但他終究自己也沒有足夠的信心。他已經在心裡意識到,隨著時光的推移,隨著現代文化在中國的擴展,這自己所鍾愛的一切終將式微或消彌,而自己這些文字,不過是為它們做一個浪漫的記錄,同時做為一種美麗的終結吧。這種現代文明所帶來的損失,現在早已成為人類最深刻的困境之一,不知是否早為多年前的沈從文所猜中。
《湘行散記》這輯散文, 以還鄉為線索,既重投到暌隔16年的故鄉山水的懷抱里,享受回到童年的夢想,亦從山水中體認歷史變化和人事變遷。在嚮往著過去平靜朴實的生活形式的同時,也關心著故鄉人民受到外力的影響而喪失了善良忠實的品德。記事中常常摻雜主觀抒情成分。在寫人敘事上,或以陌生化的角度寫身世奇特之士,或以大篇幅的浪漫筆調寫秀美的景物。這一類用了「強盜一樣好大膽的手筆[6]」寫出的文字不但沒有給人「歪曲現實」的感覺,反而釀造出一般散文所罕有的自然、粗獷、逼真的效果。沈從文不斷以「過去」來說明「現在」,使人生經驗同眼前事物連成一體。「我」介入到每個細節之中,山水景物、人事瑣聞因「我」的思維和人格的參予而呈現出它們自然、朴實、優美的存在形態。
《鴨窠圍的夜》記述作者坐在河中一隻小船上,感受四野暮夜下的景色,讓周圍的碼頭、峭壁、吊腳樓、木筏、燈火、妓女的歌聲、巫師的鑼鼓、水手的喧鬧、捕魚的擊柝聲,人物的各種瑣屑的生活細節,交織為一幅充滿地方色彩的圖畫。這些景緻,以及人民生活中哀樂,彷佛與歷史無關,不因時間而改變,作者看到的是這恆久不變的地方特質的瞬息顯現,它同作者的感覺交流,塑造了他的人生觀,使他獲得智慧:望著湯湯的流水,我心中好像忽然澈悟了一點人生,同時又好像從這條河上,新得到了一點智慧。的的確確,這河水過去給我的是「知識」,如今給我的卻是「智慧」。山頭一抹淡淡的午後陽光感動我,水底各色圓如棋子的石頭也感動我。我心中似乎毫無渣滓,透明燭照,對萬匯百物,對拉船人與小小船隻,一切都那麼愛著,十分溫暖的愛著!我的感情早已融入這第二故鄉一切光景聲色里了。[7]
沈從文又在《一個多情水手與一個多情婦人》文章記敘作者遇到一個叫牛保的水手,這水手同吊腳樓一個妓女廝混一夜,早上天氣寒冷,不願下船。這件小事,又觸動作者以慣常的浪漫手法描述景色:「河岸吊樓上婦人在曉氣中銳聲的喊人,正如同音樂中的笙管一樣,超越眾聲而上。河面眾聲的綜合,交織了庄嚴與流動,一切真是一個聖境。」[8]。作者曾想給一個水手幾角錢,讓他遂吃「葷煙」的願。也曾在一戶人家屋裡烤火時碰到一雙放光的眼睛,「我幾乎本能地感到這個小婦人是正在對我懷著一點痴想頭的。不用驚奇,我們若稍懂人情,就會明白一張為都市所折磨而成的白臉,同一件稱身軟料細毛衣服,在一個小家碧玉心中所能引起的一種如何幻想。」屋裡是熊熊的柴火,主人沉默了,眾人也沉默了。沉默中,沈從文體會到了一點「人生」的苦味。「我不能給那個小婦人什麼,也再不做給那不手一點點錢的打算了。我覺得他們的慾望同悲哀都十分神聖,我不配用錢或別的方法滲進他們命運里去,擾亂他們生活上那一份應有的哀樂。
「二十歲以前生活在沅水邊的土地上;二十歲以後生活在對這片土地的印象里」[9],有了這份故土的養育和滋潤,「我認識他們的哀樂,這一切我也有份。看他們在那裡把每個日子打發下去,也是眼淚也是笑,離我雖那麼遠,同時又與我那麼近。我如今只用想像去領味這些人生活的表面姿態,卻用過去的一分經驗,接觸著了這種人的靈魂。」[10] http://tieba..com/f?kz=294820560
I. 彭學明《娘》簡介200~500字
長篇散文《娘》的15萬字全本,於2012年5月作為母親節的溫馨獻禮面世。彭學明內,土家族,著容名作家、學者、批評家、中國作家協會創作研究部副主任、全國人大代表。主要作品有《我的湘西》《一個人的湘西辭典》等散文集。多篇作品入選教育部等編選的中小學語文教材。
彭學明通過11年的痛定思痛,從父親拋棄母親和自己開始寫起,真切描述了湘西大山深處一位中國母親遭遇的前所未有的屈辱和苦難,全景記錄了母親犧牲所有的名譽,以血淚和生命撫養孩子、保衛孩子,以品德和精神教育孩子、培養孩子的經歷與恩典。母親遭受社會和兒子的雙重傷害與摧殘,飽嘗人世萬劫不死的傷痛與辛酸,卻依然充滿百折不饒的頑強與堅韌、如山似水的博大與善良、窮且益堅的樂觀與豁達。彭學明從良心、靈魂和人性深處,刀刀見血地解剖,完全徹底地反省,其真實坦盪堪比盧梭的《懺悔錄》,從而引起天下所有兒女的強烈共鳴,共同反思——兒女應該怎樣才能更好地善待父母、珍惜父母、孝順父母。這是《娘》不可多得的社會價值和警世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