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 » 古城旅遊 » 沈從文湘西小說的悲劇意識

沈從文湘西小說的悲劇意識

發布時間: 2021-03-14 00:59:30

㈠ 以邊城為例,談談沈從文湘西題材的小說是怎樣表現人性美的

目 錄引 言 ........................................................... 2一、 美好的湘西世界 ............................................ 3 (一)如詩如畫的湘西風景 ...................................... 3 (二)和諧淳樸的民風民俗 ...................................... 4二、美輪美奐的人性群雕 ........................................... 4 (一)優美健康的生命形式 ...................................... 5 (二)純美高尚的品格 .......................................... 6 (三)和諧融洽的人際關系 ...................................... 7三、為人類的遠景凝眸 ............................................. 7 (一)呼喚人性回歸 ............................................ 8 (二)重建民族精神 ............................................ 8結論 ............................................................. 9 主要參考文獻 .................................................. 1 摘 要 人性是沈從文建立理想「希臘小廟」的基石 也是其湘西小說的創作出發點。在沈從文的湘西小說中,作者以人性為切入點觀察社會、領悟人生,傾盡心力為人類遠景凝眸眺望。沈從文是我國現代文學史上一位不可多得的文學巨匠,自小生長在湘西邊陲的他,對那裡的風土人情早已熟稔於心。在那遙遠古樸、寧靜祥和的湘西小城,他發現了人性的庄嚴和美麗、崇高和偉大。所以,在《邊城》中,他通過人物形象描寫、社會環境描寫以及自然環境描寫構築了一個理想化的湘西世界。他把自己的人性神廟奠基在那塊優美和野蠻交織、自然和生命交融的土地上 用傳神的妙筆雕刻出少女、青年、水手等各色人物的人性塑像 供奉在他理想中的「希臘小廟」里。在環境描寫方面,作者將自然與人性、風情與風俗完美結合,體現出湘西世界處處洋溢的美好,讓讀者在不知不覺中對小說所要體現的人性美有了認同感。作品中的人性美不僅在當時具有深刻的歷史意義 同時對於物慾橫流的今天依然具有現實的啟示意義 它所提供的理想人性範式是作者對人類未來永恆的憧憬。 關鍵詞:沈從文 湘西小說 人性美 《邊城》 -1-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 引 言 沈從文在《從文小說習作選》中明確指出;「我只想造希臘小廟 這神廟 ,供奉的是人性」 「我要表現的本是一種『人生的形式』—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所以,他始終堅守著「湘西」這塊古老而又美好的土地,堅持用一支溫情的筆贊美優美健康的人生形式。 從 1942 年郁達夫的《給一個文學青年的公開狀》開始,沈從文研究已走過 80 多個年頭。建國之前,沈從文的創作無疑是充滿爭議的。抗戰爆發後,與文壇盛行的戰爭焦慮不同,沈從文則遠離商場、黨派的喧囂,追求一種脫離黨派政治之上的「純正」文學趣味,一度被郭沫若等左翼理論家斥為「一直有意識地作為反動派活動」的「桃紅色」作家。自 80 年代以來,在學界颳起的這股持續的「沈從文熱」中,相關的論文和專著大量涌現,並體現出系統性的特點。大致在如下幾個方面已經有了較完備的論述:一是對沈從文本身極富傳奇色彩的文化背景和生活經歷、獨特的文學思想與政治觀念的研究,如凌宇的《沈從文傳》、美國學者金介甫的《沈從文傳》、吳立昌的《沈從文—建築人性的神廟》等一系列專著和單篇論文;二是對沈從文的作品研究,其作品中人性、現代性等獨特價值也得到了較為充分的挖掘,主要的論著有凌宇的《從邊城走向世界》、吳東勝的《生命即美—試論沈從文的生命學說》等;三是在沈從文個體研究走向深入的同時,人們也注意到沈從文與世界文學及中國其他作家的聯系,如楊瑞仁的《沈從文福克納哈代比較論》。盡管這些研究所選取的視角不同,但它們都在不同程度上證明:沈從文努力探 、求「人」的本質,他所建構的文學大廈向讀者展示了他對「人性」「生命」 -2-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的理解。 在沈從文的作品中,不僅人與人都充溢著一種溫暖天地的醇香的人性之美,在湘西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流淌著自然、淳樸、強健的生命之流。《邊城》是沈從文描寫湘西世界的第一傑作。作品極力歌頌了愛情的純潔和人性的美麗。這部牧歌式的悲劇小說給三十年代充斥著戰亂恐慌和紙醉金迷的商業文化的中國文壇,吹來了一股雍容恬靜之風。本文試以《邊城》為例,從環境描寫、人物描寫及作者的人性理想方面探究。 一、美好的湘西世界 在沈從文的湘西世界裡,作者不僅為我們展示了一幅幅秀美醉人的山水畫,更為我們展示了與美麗的大自然融為一體的生命活力,使自然美與人性美達到高度統一。在《邊城》中,不論是自然景物,還是社會場景,都凸顯出了鄉村人性特有的風韻與神彩,展示了湘西世界的和諧生命形式。 (一)如詩如畫的湘西風景 小說中的環境描寫,不僅意在為我們展示湘西邊陲古城自有的寧靜清新,更重要的是在於烘託人物的內心,景是人物的外化,是人物的一部分,試想,在如此清透明凈的環境中生活的人,怎會不是至情至善的人呢? 《邊城》開筆便將讀者引領到邊城的一片怡人景緻中。邊城依山傍水, 「有一條小遠離都市喧囂和俗世紛爭,和諧安詳,如陶淵明筆下的世外之境。溪,溪邊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戶單獨的人家。小溪流下去,繞山岨流,約三里便匯入茶峒大河。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小溪寬約廿丈,河床為大片石頭作成。靜靜的河水清澈透明,河中游魚來去皆可以計數」。作者筆下的小城青山翠竹環繞,秀麗風光如在眼前。山城水鄉的氣息撲面而來,使讀者融入湘西自然和諧而又優美的環境當中,同時又不自覺地感受著小城表裡如一的美。 綺麗風姿也始終挾裹著小說人物豐富的內心情感。第一節中的一段敘述: -3-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為了住處兩山多篁竹,翠色逼人而來,老船夫隨便為這可憐的孤雛拾取了 。一個近身的名字,叫做『翠翠』」小女孩的名字被祖父「拾取」而來,自然而詩意。作者巧妙地讓有關人的事物和自然發生聯系,生出許多似是隨手拈取的浪漫,明媚而清新。又如文中天保與儺送在高崖上為翠翠唱歌的那個夏日月夜,在作者筆下,繁密的蒿草、如銀的月色、肥大的虎耳,草甚至岩壁、落日、雲影、暮色都似一幅充滿地方色彩的圖畫,美不勝收。這些畫面又都隨著人物的內心情感波動而自然展開。「翠翠坐在溪邊為暮色所籠罩的一切, 」且望到那隻渡船上一群過渡的人……就忽然想哭起來。「月光極其柔和,溪上浮著一層薄薄的白霧……沉默了許久。」寫出了黃昏時淡淡的凄涼,暮色中孤寂、感傷及月色里的懷想與期待,又或是以蟲的清音復奏、柔和的月光, 《烘托翠翠對儺送情歌的熱切期待,以及情竇初開的少女對愛情朦朧嚮往。邊城》通過對自然風物的描寫,又以人物情感的滲入,從而不著痕跡地體現出小說中人性的詩意美。 (二)和諧淳樸的民風民俗 小說體現純潔的人性之美的另一要素是邊城那質朴的民風民俗,沈從文幾乎是帶著最誠摯的愛來描寫湘西風俗,他筆下的故鄉風俗具有優美、古樸的特徵從這些特殊的風俗中挖掘出人們美好的情感和人性更能展示出邊城美好的「人生形式」,更能寄託那一腔美麗的鄉愁。 《邊城》中的端午節勾勒出的是一幅熱情洋溢的風俗圖。作品中描寫的那如雷的鼓聲、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全茶峒人同慶的歡騰盛況 人與自然、社會的環境完美融合在一起,向世人傳達著湘西這一古老民族的自然與雄強的生命力。我們可以感受到湘西人民洋溢著樂觀情緒的人生狀態和堅定、自信、拼搏的民族活力。在對故鄉端午節民俗的描寫中作者立足於對民族品德的消失與重塑的深刻思考,肯定它張揚催人進取奮進的特點藉此傳達作者為民族新生搖旗吶喊的的希望。 茶峒人的求親方式也獨具特色。在苗族居住的茶峒既有通過媒人上門求親的方式—所謂的走車路;也有男子站在溪邊、山崖上、竹林旁唱歌給女子聽,獨唱或倆人對唱,在結唱中了解和認識對方,直到結親—所謂的走馬路。 -4-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而走馬路的形式正體現了湘西邊民在婚姻問題上一貫的民主、自由、平等。沒有封建禮教和階級差別的束縛而是凸顯了人性純潔朴實的一面。於是在「身邊草叢中蟲聲繁密如落雨」的夏日夜晚,外公給翠翠講母親通過唱歌而與一個軍人相愛的故事。這故事美好而模糊不完滿的結局讓翠翠對愛情充滿懵懂與期待。不知是不是命運的特意安排,翠翠也面臨用唱歌的方式來選擇自己的意中人的境遇。當聽到對岸山崖上傳來的優美歌聲時盡管少女的心思還未完全了解這歌聲的主人是在傳達對自己的愛慕,但在她的夢中,情竇卻為這種美妙歌聲初開了。對歌是湘西人民表達感情的一種特有的方式,沈從文對家鄉的對歌習俗有著深刻的了解,對苗族對歌的習俗描寫既浪漫又奇幻,更將湘西人民那種美好而又自由的原始生命力展現出來。 通過對節日活動、地方習俗的著力描寫,我們看到了現實、平凡、鮮活的民眾生活情景。沈從文從具有鮮明地域特色的審美意象來表現湘西人民的日常生活:充滿民族風情的節日,奇幻的異鄉習俗,真實典型地反映了湘西人的生命形態和人生方式更加體現了湘西人誠摯純真的人性之美,贊揚了苗族人心地單純、樸素善良、樂觀向上的精神生活狀態。作為一個清醒而睿智的作家,沈從文將理想中的人生形式融入原始的文化環境中,用他深沉而厚重的話語為讀者構築了一幅濃郁的鄉土風情畫。 二、美輪美奐的人性群雕 作者筆下的湘西世界中,鄉民大都以善良友愛、忠實淳樸的方式出現或存在著,湘西世界創造出的每個人都能保持著靈魂的純潔,人事瑣聞都呈現出民族固有的自然朴實,完全是一個未經金錢實利污染,有著自然、朴實、優美的生活狀態的理想之鄉。 (一)優美健康的生命形式 邊城風光旖旎,山清水秀,在這樣美的環境中孕育出來的人自然更美最 《邊城》中的年青人身體強壯、健明顯的體現便是體魄、容貌的自然、美麗。康 具有蓬勃的生命活力。作者為了表現這一點 用動物去形容人的體魄。 -5-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如寫天保、儺送 說他倆「結實如小公牛」 「結實如小老虎」。在描寫翠翠時,作者寫到:她「為人天真活潑 處處儼然一隻小獸物,人又那麼乖 如山頭黃麂一樣 從不想到殘忍事情 從不發愁 從不動氣」 。 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沈從文把主人公比作自然世界中真實存在的動物,目的是為了突出人物的自然性情,生活簡單自足、安靜美麗、勤勞執著構成了人性美的全部。在這里,作者沒有絲毫的貶低之意 相反,對他們身上所具有的自然靈動之氣,充滿了發自內心的喜愛和贊美,是以動物朴實本真的生命之美映襯美好的人情人性,是生動透明的「美」的化身。 「翠翠在風雨里成長著,皮膚黑黑的,觸目青山綠水,一對眸子清如水晶,自然撫養著她,教育著她」,在作者的眼裡 翠翠這種天然、質朴之美才是美的極致 這體現出作者的審美理想和審美情趣。 (二)純美高尚的品格 《邊城》中的人具有善良勇敢、誠實熱情、輕利重義的 在沈從文的筆下,優美品格 幾乎無人不善。 對於翠翠 作者幾乎是以一種近乎父愛的舔犢之情為讀者講述她的故事。她是一個懵懂的善良女孩 在爺爺的呵護下無憂無慮地生活 她日夜在青山綠水的熏陶下 她的為人、品格總是盪漾著溫情、愛意和善良。翠翠勤快而且很體貼人 「人在隔岸招手喊過渡 翠翠不讓祖父起身 就跳下船去很敏捷的替祖父把路人渡過溪 一切皆溜刷在行從不誤事」。邊民也以最朴實 「十六歲的姑娘多能幹 將來誰得她真有福氣」的語言 給了她最高的榮耀: 對於一個農村女孩子 這種贊美絕對是最有力的肯定。儺送遠走他鄉,爺爺溘然長世,她難過悲傷卻並沒有倒下,謝絕船總的好意,像爺爺那樣守著擺渡的崗位,等待儺送的歸來,懷著希望與自己坎坷命運做長久的抗爭,充分表現她性格堅強的一面,展現著柔中有剛的美。 如果說沈從文把人性的理想和希望寄寓在湘西青年一代人的身上 那麼對人性內涵和底蘊的挖掘 則放在了湘西中老年一代人身上。相對青年人的天真和單純,中老年人多了一份閱歷豐富人生的經驗和厚重;相對於青年人的熱情和沖動 中老年人擁有著飽經滄桑的成熟和理性。 -6-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 《邊城》中的老船夫 女兒因和一個軍人相愛而死 但他把痛苦埋在心裡 並不以此來干涉翠翠的婚姻選擇。掌手碼頭的船總順順 兩個兒子要渡船還是要碾坊 全由他們自己選擇;誰走馬路誰走車路 也都由他們自己作主。湘西人既急公好義又仗義疏財;既安分守己、忠於職守 又剛烈豪爽、濟難救危。這里雖然有貧富區分和社會地位高低的差別,但人們都互相親善扶持,這正是現代社會中最可寶貴的品德,正如批評家劉西渭說:湘西人「對於生活沒有過分的奢望,他們的心力全用在別人身上:「成人之美」。 小說的成功主要緣於翠翠形象的通透靈活,那種自然明媚而又本色真實的人生形式,為人性之美做了准確的說明。正因為這樣才有可能呼喚一個愚昧民族心靈上的覺醒,從而使翠翠這一人物形象具有超越時空的美。老船夫的淳樸善良;天保兄弟的用情示愛;碼頭管事順順、老軍人楊馬兵……無不體現出一種理想化的人性美、人情美,無不閃爍著一個古老民族鄉民身上的淳厚和善,使讀者不論在時隔多少年後讀起來,仍能感受到一種似乎已為我們所陌生的自然、優美、健康的人性。 (三)和諧融洽的人際關系 沈從文筆下的邊城是一個帶有原始氏族遺風的宗法制社會,但這里卻沒有尖銳的階級矛盾。撐渡船的爺爺在掌水碼頭的順順面前,也有著自己作為長輩的人格尊嚴,他們之間的人際關系無關乎階級地位。人們的經濟往來均是在一種淳厚古樸的人情關懷中進行的。邊城社會的人際關系是善和美的完美結合,是充滿和諧、融洽的「桃花源」式的理想社會。 這種和諧、融洽體現在富人與窮人之間:順順是富人,爺爺是窮人,每次爺爺到順順家,都能得到長輩般的款待,看到祖孫倆生活艱難,經常給爺爺送錢、送物;體現在長輩與晚輩之間:《邊城》中的人對待朋友真誠守信,肝膽相照。楊馬兵年青時追求過翠翠的母親,雖沒有如願以償,可他沒有記恨,相反與爺爺經常往來 成了忘年交。爺爺去世後 楊馬兵搬到了爺爺的家,主動擔負起照顧翠翠的職責,與翠翠一起擺渡為生,等待儺送的歸來;體現在親人之間:天保、儺送兩兄弟重情重義,無拘無束,大膽尋愛。當因同愛一個翠翠引起矛盾和不安時,兄弟倆仍以情義為重,進行了妥善的處理。 -7-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 三、為人類的遠景凝眸 發掘人性、人情的內涵與底蘊,探尋生命的庄嚴和本真,進而重塑民族品德 重鑄民族靈魂,並向人類遠景傾心 是沈從文在創作一直堅持的原則。《邊城》中,作者以其熱情洋溢的筆觸為我們塑造了一個個鮮活生動的湘西原生態人物形象 將少男少女的情愛,親人間的親愛,鄉民之間的友愛,以及自然靈物之愛與湘西之美糅合在一起,了無痕跡地融入了故事情節和人物形象之中,構築起一座美輪美奐的人性神廟 其色彩歷久彌新 永遠值得後人瞻望。 (一) 呼喚人性回歸 在物慾橫流、人性墮落的都市,貪圖名利和私慾,人與人之間越來越冷漠虛偽、自私無情,事不關己,袖手旁觀,社會人性異化。沈從文在關注現實社會人生百態的同時,把目光投向了湘西淳樸、原始的自然人性,詩意的理想化世界孕育了純真的湘西邊民,純真的兩個年輕人萌芽出一段美好的愛情,結果卻是悲劇。這是作者的有意處理,以此引起讀者對「美」的毀滅的痛惜和思考。 沈從文在作品中努力展現湘西這一自給自足的社會是唯一尚未受到「現代文明」污染而淳厚古樸民風猶存的社會,實際上正是針對湘西滿目瘡痍的現實,目的是引導人們對邊城歷史與現狀進行獨特的思辨與批判,呼喚自由的、美好的「牧歌」式社會的回歸。在文章的結尾,白塔在暴風雨之夜猝然倒掉,象徵著美麗湘西的終結,而後的重修,維系著作者對重造湘西未來的 「這個人也許理想,而翠翠的等待正是對人性回歸的一種呼喚。作品的結尾: ,在憂慮中透出一線希望之光。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邊城》就是一部描繪「優美、自然、健康而又不悖於人性的人生形式」的作品。作者對鄉村文明樂園般詩意的抒發,達到了對當時湘西封建宗法社會及現代都市文明人性醜陋的批判,同時也寄託著作者對人性的思考。 -8-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 (二)重建民族精神 沈從文以湘西自然和諧的社會為藍本構建了一個理想的「桃花源」式社會,極力歌頌湘西人身上所迸射出的人性光輝,著重描述存留在湘西邊地少數民族健康優美的人性和動人的生活場景。 湘西地處中國邊遠地方,沈從文企望用未被「現代文明」破壞的湘西邊民的道德情操來重塑中華民族的靈魂,於是他堅持自己的文學原則,用一直溫情的筆將湘西邊城加以美化,著力表現旖旎風光、古樸風俗以及典雅優美的人性。像擺渡、教子、助人、送葬這些日常小事,在作者看來都顯得相當理想化,更加體現出一種如夢似幻之美,以此引起讀者的贊美和追求,達到重塑民族品格的最高理想。 , 作者曾直言,他的寫作意圖是支持「民族復興大業的人」「給他們一種勇氣和信心」。蘇雪林在《沈從文論》中亦不再簡單地指證沈從文的作品「沒有思想」,而是贊賞沈從文的作品 「就是想藉助文字的力量,把野蠻人的血液注射到老邁龍鍾頹廢腐敗的中華民族身體里去使他興奮起來,年輕起來,好在 20 世紀舞台上與別個民族爭生存權利」。 沈從文在浪漫與悲涼中努力傳達著他的審美理想與人生寄託,他希望把民族精神引導向社會文明的高度,希望用「農村原始淳樸的人性美來改造黑暗現實,恢復民族元氣」,燃燒起這個民族更年輕一輩的情感,使我們的民族能夠在「過去」和「未來」的對照中,實現民族品德和民族精神的重新塑造。 結論 《邊城》對人性生 沈從文先生堅持站在時代和生命的高度建造希臘小廟,命之美給予了完整理解和完美表達,也始終維系著沈從文先生對民族命運的沉重憂慮和民族未來的殷切希望。 靜謐祥和的邊城,孕育了朴實善良、友愛和善的人們。邊城風俗教化著人們奮勇前進。在沈從文看來人性美無處不在,美在自然,更在人與人之間的和諧。他筆下的男女老少無不表現出湘西人靈魂深處的自然健康、善良誠實的人性,從而顯現出愛情與友誼的純美輝映出道德的光芒,引起讀者對自 -9- 從《邊城》談沈從文湘西小說中的人性美然優美的理想生命形態的嚮往。 然而,都市人性的扭曲異化,民族傳統優良品性的遺失,使沈從文對青年一代的人生觀產生深深的憂慮,他借一個混合著美麗與悲涼的愛情故事為基點,支撐起他整個關於人類社會重塑民族品德的審美寄託,他想要從湘西邊民傳統健康而朴實的人性中華民族文化中的傳統美德和精神品質,燃燒起這個民族更年輕一輩的情感,從而使整個人類社會得以改造。 - 10 - 參考文獻 主要參考文獻 ⑴沈從文 《沈從文全集》【M】,太原:北嶽文藝出版社,2002 年版 ⑵凌宇 《沈從文傳》【M】,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88 年版 ⑶凌宇 《從邊城走向世界》【M】,嶽麓書社,2006 年版 ⑷夏志清 《中國現代小說史》【M】,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 年版 ⑸溫儒敏,錢理群,吳福輝 《中國現代文學三十年》【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年版 1

㈡ 沈從文獨特的湘西情結是怎樣的

沈從文的湘西情結(一)

作者:芭蕉的往事 出自:放一片楓葉在書,我便記得過去 瀏覽/評論:83/0 日期:2008年4月13日 21:08
沈從文是我國現代著名的作家,他卻無時無刻不在自稱是「鄉下人」,他比任何作家都更加熱愛自已的故鄉——湘西。作為一位作家,最值得自豪的莫過於自己一部衷情的作品也能博得世人的叫好聲,沈從文把他最好的作品幾乎都獻給了它的故鄉,他的小說《邊城》、《長河》、散文《湘西》、《湘行散記》都是因為蘊含著深深的湘西情結而引起人們的共鳴。到底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能叫作家本人一生都為之魂牽夢縈呢?下面我就想對這個問題發表我自己和一些粗淺的見解。 關鍵詞:湘西 鄉土文學

沈從文(1902~1988),原名沈岳煥,苗,漢血統,生於湖南鳳凰縣一個封建行伍之家。沈從文從小受到私塾教育,自幼聰明的他卻非常頑皮,依戀大自然的山山水水,所以經常逃學,也甘心忍受小學老師和父母的責罰。1918年加入地方軍隊,從此踏入了他的從軍生活,他的軍人生活長達4年,1922年,沈從文在「五四」精神的感召下離開部隊,一個人前往北京,在忍受了一系列的困苦生活之後,他終於可以實現自己當初來北京時候立下的志願,尋找一條可以達成理想,救國救民的道路。他在文壇上幾經沉浮,創立了自己的藝術風格,開成了獨特的寫作理念,以下,我將從幾個方面來具體闡述他的湘西風格的創作理念,以此來解開他的湘西情結。

一、神奇的湘西土地給了沈從文以創作的源泉。

在前面我已經簡單扼要地講了沈從文的生平,那麼,湘西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呢?我們就一起到他的故鄉——湘西去看一看。正像他的學生汪曾淇所說的那樣:「高爾基沿著伏爾加河流浪過。馬克吐溫在密西西比河當過領港員。沈從文在一條長達千里的沅水上生活了一輩子」。其實,沈從文只是在二十歲以前一直生活在沅水上,那是一條養育了祖祖輩輩湘西人的河流,而沈從文生活的鳳凰城只是一個偏僻的閉塞的小城,這是一個苗民與漢民,山區與河谷,西部與東部有明顯沖突的地方,歷史上,漢人與苗人的沖突與斗爭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尤其是在辛亥革命暴發以後,這里更加成為血腥的地方。不過,沈從文在他的作品中把湘西描繪成遺世獨立,生活太平,原始能量充沛的樂土。沈從文並不是第一人,早在十九世紀, 湘西就以風景優美,中國山水畫家和文人墨客未曾點染吟詠過而贏得「中國的瑞士」的美稱,外國觀光者更把湘西推崇為揚子江流域中風景獨特的地帶,因為只有湘西這個地區在二十世紀還與外界隔絕。湘西的山不算高,然而蜿蜒流經其間的條條江水,卻像鬼斧神工的雕刻大師那樣,把它映射得千奇百怪,浸泡成一片碧綠。山中的岩洞,懸湍的激流,以及層出疊嶂插入平川時構成的景觀,足以使最富於浪漫的人也嘆為觀止。許多風景區至今遊人們還難於涉足於其間,因為苗民一般不願意漢人知道這些仙境。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仙境,據沈從文統計,城中共有一千多座碉堡,三百座營汛。一七九五年到一八O六年的苗民大起義中被血腥盪平一百年之後邊區的戰斗氣氛已被鄉村氣息所替代,原來山頂上星羅棋布的碉堡已經變成富有浪漫色彩的廢墟,,居住著戍族和他們的家屬的後人,一九一一年民國成立後,還有許多人仍可領取餉銀,今天憑高眺望,還可依稀「想見當時鼓角齊鳴,烽火報警的光景。」

這類有圍牆壁的住所除了為沈從文的小說提供富於浪漫的色彩的背景外,還把當地人象徵性地分為城裡人與鄉下人兩種。這就是為什麼沈老愛稱自己為「鄉下人」,他的意思就是自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苗民,因為在當地,「鄉下人」不只是城鄉之分,還暗含的種族之分,在苗民被漢化的程度不斷加大之後,這種分別又成為文明程度的區分說法。

沈的童年就是在這樣的一個既封閉卻又相對開放的地方開始的,沈家在當地算是世家大族,所以對其先世很引以為豪,他的祖父沈宏富是前清的貴州提督。在當地算是非常顯赫的了。但是,正象所有人都會經歷的幾起幾落的人生一樣,雖然沈的家庭在其後已經沒落了,然而,在沈的童年時代,他的家庭仍然是一個小康之家。家中田地豐足,所以他的爸爸能把他們都送到私塾去讀書,沈在私塾中不好好讀書,卻對鳳凰城中各式各樣的手工藝,大自然中的種種新奇大感興趣。他甚至天天逃學,到各處去逛,但是,現在我們能從《從文自傳》中讀到,他並不是閑逛,正像後來我們看到的種種有關他的童年時代的分析來看,他的多彩多姿的童年時代是他的創作源泉,他之所以能在後來的作品裡把湘西生活描寫得那麼真切,那麼吸引讀者的目光,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對在縣城看到的榨桐油,做花炮的各種生產工藝非常感興趣。他每天上學要走很長一條街,路上他就有許多有趣東西可看。這些店鋪有磨針的,有做雨傘的,也有皮鞋店、染房、豆腐房、,豆粉店等。他還非常喜歡兩樣行業。就是磨粉和打鐵。讓他從小到老都流連難舍。 沈從文的湘西情結(二)

作者:芭蕉的往事 出自:放一片楓葉在書,我便記得過去 瀏覽/評論:86/0 日期:2008年4月13日 21:22
二、青年時代的軍隊生活磨練了他,湘西的片片土地更是他日後成為學者的沃土。

湘西對沈從文後來偏愛文學可以說是影響深遠,這片他熱愛的土地,給他的創作以無限的,但卻是有據可依的想像空間。因為沈從文從小生活在軍官之家,並非是書香門第,而且當時湘西地區的文化水平不高。沈從文14歲就離開了家,從此開始了軍隊的生活,在軍隊生活的幾年中,他始終輾轉於湘西,四川,貴州一帶,一直生活在蒙蒙睚睚的境地之下,他之所以能夠在以後的生活中熱愛文學,完全是一位姓文的秘書的功勞,是他,像劃過的流星一樣,驚醒了沈從文沉睡的生活,這位舊中國文人再一次在沈從文面前提供了他們在社會中生活的一個典型。文秘書一來到就穿了青緞馬褂各處拜訪,從軍官們眼裡看來,他是個很可笑的不合時宜的人。但他教沈從文要看報紙,還要看辭書。諄諄勸告沈從文好好讀書識字,說天下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在書里找到出處。那時沈從文還叫做「岳煥」,他因為人機靈能幹,所以被提升為文書,能有機會和長官們在一起,一次,一位精通典故的上司問他的名字,他通報之後,這位上司晃著頭若有所思的說:「煥乎,其有文章?你就叫沈從文吧!」沒想到,他的這句話卻得到了驗證。

在沈的軍隊生活中,還有這樣很多值得回憶的人物。在沈的《從文自傳》中,他寫到了一些,所以,在沈的文學創作中就出現了這樣一種類型的作品,這類作品記述的都是一些湘西軍隊中的小軍官,普通士兵,或者是更不起眼的人物,他們在自己平常的生活中有著自己的一種喜怒哀樂,有屬於自己的一份生活,他們儼然是這動亂世界中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棋子,有時任人擺弄,有時被人毫無憐惜的扔掉。我們可以在這些作品中看到,一談到軍人這項職業,甚至評說它對中國人民影響時,沈的心情顯然是矛盾的,他刻畫軍隊屠殺無辜老百姓的情景比同時代的左翼作家寫得更為透徹,更令人毛骨悚然,然而他沒有由此引出結論,認為地方軍隊是造成中國社會崩潰的主要原因。他強度的是,社會性崩潰是掌權者的責任,禍首在於政客。他描繪的士兵形象都是無辜的。

何況軍營中彌漫著相親相愛的感情。而且,沈從文指出,士兵們能團結成一塊也靠中國那種土匪義氣。雖然沈從文經常嘲笑當兵這個行當,可他在嘲諷中卻仍然稱道他從軍人生涯中找到的這種有朝氣的。無政府主意的思想。

三、沈從文主要湘西系列作品簡析

1、沈從文描寫的有關的湘西生活的作品和他童年及青年時代的參軍歷程密不可分。主要的可以在《從文自傳》中找到,這部書在「1934年我最愛讀的書中」曾被老舍和周作人選中,可見它作為一本自傳體的書籍所具有的魅力,在這部書中,他只回憶了自己將近二十年的生活,從湘西生活的一點一滴開始,到他背著自己簡單的行李來到北京,處處都充滿了湘西神秘的傳說。那裡的人們都單純,善良,質朴,承傳著古代游俠的精神,他們在漢人與困苦生活的雙重壓力下仍不以為然,繼續著似乎是上天安排好的一份生活。1934年沈回到湘西探親,他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結成一些雜記,實際上是他寫給妻子的信,後來取名為《湘行散記》。這本書與以往描寫故鄉的文章有所不同,它不僅懷著一種不可言說的溫情,更加了一份對湘西更加落後,更為貧窮的擔憂與無耐。整個湘西的精神世界的瓦解對他來說更是雪上加霜。他滿懷悲憤的寫下了《湘西》——《鳳凰》,其中揭露了種種造成家鄉貧窮落後的原因,由此能夠看出,他的心時時刻刻都牽掛的湘西。

1、還有一系列根據湘西古老傳說改編而成的小說,本來是要送給他的弟弟,起名為《月下小景》,《媚金,豹子和那羊》等,這一系列的作品充滿了神秘的色彩,令人讀起來如夢如幻。

2、一些贊揚和謳歌湘西青年男女愛情的作品特別強度那裡人愛情的觀念,他們不講嫁妝,不講財禮,也不講門當戶對,講的是一顆真誠的心靈和一份執著的愛如《阿金》,《旅店》,《阿黑小史》,《三三》,《雨後》〈龍朱〉等

3、當然,最值得我們提起的是那部牧歌式的充滿浪漫情調的《邊城》,它不僅一如既往的表現人性與人情的美,而且近於完美,是他在1934年完成的,標志著其小說創作進入完全成熟的境界。此作品在美國、日本、德國翻譯出版,為外國讀者所傳誦。沈從文多數描寫湘西題材的作品,都帶有那種歷來的纏綿的鄉土情節,但《邊城》卻與其它篇目有著明顯的不同,作者曾告白讀者:「我准備創造一點純粹的詩,與生活不相粘附的詩。情感上積壓下來的一點東西,家庭生活並不能完全中和它、消耗它,我需要一點傳奇,一種出於不巧的痛苦經驗,一分從我『過去』負責所必然發生的悲劇。換言之,那種完美愛情生活並不能調整我的生命,還要用一種溫柔的筆調來寫愛情,寫那種和我目前生活完全相反,然而與我過去情感十分相近的牧歌,方可望使生命得到平衡。」顯而易見,作者創作的緣故是出於對過去甜美生活的痛苦回憶。

作者所描繪的這個充滿了「愛」與「美」的天國。我們就可以理解為他的故鄉,那裡人性皆真,人性皆美,人性皆純。由每個人所煥生的人性美,人情美,營造了這個世界。這些人又都是作者當年在湘西時所熟悉的人們,作品中的每一個人物,他們的原形都在湘西,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湘西人生活的精神在裡面,如果沒有湘西這片土地,就不會有《邊城》這部人性化的作品問世。作者特意在故事的發展中穿插了對歌,、提親、陪嫁、喪葬、賽龍舟等苗族風俗的描寫,構成一道鮮亮的風景線,使《邊城》具有獨異的鄉土文學色彩。特別是關於端午節風俗的描寫,幾乎佔了整個作品的三分之一的篇幅。可以說,這部作品是一首抒情的詩,一曲浪漫主義的牧歌。

整部作品是沈從文的湘西情結的升華,作品中的湘西世界與真實的湘西有著很大的差別,它體現了作者的創作理念,是作者的一種超現實的創作方法,它基本上建築在夢幻的基礎上。它包括了作者所說的創作中應該包含「社會現象」和「夢的現象」兩個部分。為了達到作者在藝術上的追求,沈從文在人物描寫方面,以關於動作、對話的白描與韻味發掘翠翠內心豐富的「潛台詞」;情節結構方面,以經緯交織、明暗結合的手法,衍生多變的波瀾,切合、烘托內在的情緒節奏;在鄉土風俗描寫方面,將人物的活動置於一幅幅風俗風情畫面上,形成了詩情畫意的意境;加上幾分童心話語的調色、敘述語言的抒情化等,構成了《邊城》詩一般清新俊逸的風格。

總之,《邊城》中各色人物表現出的仁厚、純朴的土性鄉風。加上美麗的自然環境,青山綠水,往來的船隻,彎彎的山路,吊腳樓支撐的茶峒小鎮,儼然是如詩如畫的世外桃源。

這也是作家一生都熱愛的故鄉——湘西! 沈從文的小說之所以被稱為鄉土抒情詩 ,是因為他的小說的主體是湘西小說 ,他的創作觀念有著夢牽魂縈的湘西情結。他不僅以湘西為參照座標反襯出都市生活的惡濁 ,更重要的是 ,他把具有秀麗的自然景色 ,淳樸的鄉風民俗和醇厚的人性的湘西作為一種人生形式的象徵。他歌之詠之 ,實際上是在張揚他的理想的人生形式 ,他希望這種優美、健康、自然的人生形式能被現代人所利用 ,從而達到重塑民族性格的目的。
讀沈從文的散文,忘卻不了的是群峰羅列,如屏如障、煙雲變幻,積翠堆藍、白浪黑潭,清幽迷人;白鷺在稻田上幽雅地掠過、水車悠悠然踩著不變的步伐、石碾在屋檐下咕嚕咕嚕轉、吊腳樓苗家女臨溪刺綉、苗家鼓王揮舞著強壯的肩膀,在咚咚的鼓聲中歡慶豐收的喜悅……這一些富有湘西民族色彩的風景民俗,像一張張底片存在我的腦海里,已成為我生命中非常親切、熟悉的並且非常珍貴的一部分。她若水一樣地流淌,潮濕著我的心。沈從文是一個文字的智者,他用獨特的手法描寫了湘西民族色彩風景,他懂得如何去渲染這一氛圍,極似那拙者的畫筆,像那童趣的稚兒,塗抹出去分毫不用力道,出來的線條卻自然清朗;他又知曉如何去觸動讀者的心弦,幾乎白描的手法,不雜一絲議論在裡面,一個個字擺那裡,卻熠熠生輝。雖然故事不怎麼感人,人物那麼陳舊,但就在這不多的文字里,讓你去揣摩那時那地那人的心理,而予人更大的關注。這如水的文字,也便那般的奇妙。

在沈從文的作品中,他用這如水的文字不僅描繪了一幅幅綺麗多姿的湘西風情畫,還展示出湘西特有的風物:河街、碼頭、木筏、吊腳樓。記述了當地日常生活以及鄉風習俗:漂灘、呼號、放蠱、篩鑼。描寫了苗鄉水邊的人們:船主、舵主,煙販、女巫。這些民情風俗畫,若連起來,則是美麗而完整的長軸畫卷,我以為這更是一個大師心靈的情結。而這也正是沈從文之所以卓然迥異於現代文學史上諸作家的地方,亦即其獨特性之所在。汪曾祺在《沈從文的寂寞》一文中說到這種情結:「他的小說就混和著美麗與悲涼。湘西地方偏僻,被一種更為愚昧的勢力以更為野蠻的方式統治著。那裡的生活是『怕人』的,所出的事情簡直是離奇的。一個從這種生活里過來的青年人,跑到大城市裡,接受了五四以來的民主思想,轉過頭來再看看那裡的生活,不能不感到痛苦。」我以為汪曾祺的這個說法適於沈從文散文的。「我的作品浸透了一種『鄉土抒情詩』的氣氛,而帶著一份淡淡的孤獨悲哀,彷彿所接觸到的種種,常具有一種『悲憫』感」。[1]

沈從文先生從十五歲即開始在沅水流域隨土著軍隊過了五年的流浪式生活,他說他的智慧得之於沅辰諸水,他學會思索、認識美全是在水邊,值得回憶的哀樂人事常是濕的。一條綿長千里的沅水,維系著沈從文先生的審美理想和人生寄託,流波逝水中裹挾著沈從文先生揪心的情結——濃濃的鄉愁和對民族命運的憂慮,此揪心的情結遼遠深長,綿綿無盡。

沈從文又說:「我感情流動而不凝固,一派清波給予我的影響實在不小。我幼時較美麗的生活大部分都與水不能分離。我的學校可說是在水邊的。我認識美,學會思考,水對我有極大的關系。」[2]水較之其他物質更具天性,它是流動的,只適以疏導,強硬的堵塞只會使它泛濫成災或者乾涸無跡。沈從文作品裡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女人,具備了水的柔軟和強韌。在沈從文看來,水是一種高貴的美,同時也是一種樸素的美,至純至真。「水的德性為兼容並包,從不排斥拒絕不同方式浸入生命的任何離奇不經的事物!卻也從不受它的玷污影響。水的性格似乎特別脆弱,且極容易就範。其實則柔弱中有強韌,如集中一點,即涓涓細流,滴水穿石,卻無堅不摧。水教我粘合卑微人生的平凡哀樂,並作橫海揚帆的美夢,刺激我對於工作永遠的渴望,以及超載普通人功利得失,追求理想的熱情洋溢。我一切作品的背景,都少不了水。」〔3〕這是沈從文關於水的一個集中詮釋,作為一種精神化的東西,水這一物種已溶入他的血液,他對「神性」的贊美,對愛和美的追求,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外化在水的精神內涵之中,並提升到倫理道德的高度。沈從文鍾情於湘西山水,水作為生命之源,從自然深處流出,最終流入沈從文的信仰。「對於清澈的水的感覺,已牽連著原始信仰,催生了他的傑作。青山綠水盪漾著他的靈性。」〔4〕實際上,沈從文將健全的人生形式放到帶有原始特徵的文化環境中去表現,這是作者的睿智,也是作者的無奈。

在由鄉村山水和「抹布階級」構成的「湘西世界」中,沈從文從正面提取了未被現代都市文明浸潤和扭曲的人生形式。湘西並不遼闊,但遼遠而神秘詭譎。多山的土地深沉地藏卧在三省邊緣地帶;酉水和澧水橫亘崇山峻嶺和原始森林誕生了星羅棋布的土家人的場壩,吊角樓和古老的水車,山與水的融合,同時也誕生風流倜儻的土匪和作家。沈從文對湘西傾注了一種幽雅的體恤,這種體恤是對湘西男性精神的人性寬容,這種寬容自然也包含了由女性所激活的全部原始狀態。所以沈從文筆下的湘西野蠻但是優雅,《湘行散記》中寫道:「一列青黛嶄削的石壁,夾江高矗,被夕陽烘炙成為一個五彩屏障。」「四點左右,黃昏已逐漸腐蝕山巒與樹石輪廓,佔領了屋角隅。」「船停了,真靜。一切聲音皆為大雪以前的寒氣凝結了,只有船底的水聲,輕輕的輕輕的流過去,——使人感覺到它的聲音,幾乎不是耳朵卻只是想像。」……沈從文筆下的岩壁、石窟、碼頭、河道、漁網、船櫓、白帆、落日、雲影、暮色、薄冰……都微微敷了一層閑淡的色彩,悠悠地在宣紙上渲染、行走,畫面澄明、清澈、純稚、簡潔,到處罩著一層冬日裡爐火邊的暖意,就連當地水手的粗野對話,也顯得極具溫情和愜意:「牯子大哥,你怎麼的,天氣冷得很,大清早還趕來送我!」他鑽進艙里笑著輕輕地向我說:「牯子老弟,我看好了的那幅畫,我不想買了。我昨晚看過更好的一本冊頁!」「什麼人畫的?」「當然是仇十洲。我怕仇十洲那雜種也畫不出。牯子老弟,好得很……」話不說完他就大笑起來。我明白他話中所指了。「你又迷路了嗎?你不是說自己年已老嗎?」「到了桃源還不迷路嗎?自己雖老別人可年青……」 三十年代辰河的水手,長年與湍急的灘頭激流為伴,在浪聲哮吼中求活。惟一的樂趣便是小船泊到泥灘後,不再蜷伏在潮濕冰冷的船里,而是燒段爛纜繩,照著路,從跳板一端搖搖盪盪地上岸,直向河街頭走去,到吊腳樓暖被窩吃「葷煙」:河面靜靜的,木筏上火光小了,船上的燈光也很少了,另外一處吊腳樓上,又有了婦人唱小曲的聲音,燈光搖搖不定,且有猜拳的聲音……這是沈從文 沈從文在創作思想上,主要是注重湘西地域性的古樸民風、淡淡的鄉情,突出一種原始典雅的人性美。他極力探索下民的風雨人生,揭示人生規律。他的著筆點在渡口、碼頭、石板街、店鋪、石拱橋、山間人家、水上船民,這一切都是他在辰河、沅水邊逃學與從軍得來的。《鳳凰》是《湘西》散文集中最重要的一篇,開篇介紹鳳凰的山川形勢、民情物理和歷史沿革。從地域文化的特異性入手,讓讀者對鳳凰先有輪廓性的認識,在文體上著意古典雅緻,與當地歷史的蒼涼感暗合,互生激勵。這種歷史感的喚起,更促使人去了解湘西之現狀,與原有的印象相互證實。他用溫和的目光感受著辰河的水和山頭的陽光。山頭那一抹淡淡的午後陽光感動著他,水底各色圓如棋子的石頭也感動著他。「我心中似乎毫無渣滓,透明燭照,對萬匯百物,對拉船人與小小船隻,一切都那麼愛著,十分溫暖地愛著!」[5]愛著故鄉的草草木木光景聲色,沈從文筆端自然而然地流淌出了淡淡的水彩畫,映照著故鄉的山水,也映照著自三十年代以來不斷湘西行的足跡。

《鳳凰》如水的優美文筆,彌漫著強烈的抒情氣息,但同時也蘊籍著深厚的悲涼與遺憾。悲涼是因為,沈從文越是感覺到湘西人文景觀中浪漫與詩意的一面,也越是洞察其中深掩的悲劇。寫蠱婆一節,沈從文總結道:「其實呢,這種婦人與其說是罪人,不如說是瘋婆子。她根本上就無如此特別能力蠱人致命。這種婦人是一個悲劇的主角,因為她有點隱性的瘋狂,致瘋的原因又是窮苦而寂寞。」還有寫兄弟二人因受婦人之誣,不得不以凄厲的形式決斷,又終至兄長殺妻的故事時,敘述雖然隱忍,言下卻悲憫昭然。而遺憾的是,沈從文雖然愛著鄉風民俗中這古典而詩意的一切,雖然努力地想要喚起湘西一地人民的信心,想要讓世人重新了解一個美麗而有潛質的邊陲小城,但他終究自己也沒有足夠的信心。他已經在心裡意識到,隨著時光的推移,隨著現代文化在中國的擴展,這自己所鍾愛的一切終將式微或消彌,而自己這些文字,不過是為它們做一個浪漫的記錄,同時做為一種美麗的終結吧。這種現代文明所帶來的損失,現在早已成為人類最深刻的困境之一,不知是否早為多年前的沈從文所猜中。

《湘行散記》這輯散文, 以還鄉為線索,既重投到暌隔16年的故鄉山水的懷抱里,享受回到童年的夢想,亦從山水中體認歷史變化和人事變遷。在嚮往著過去平靜朴實的生活形式的同時,也關心著故鄉人民受到外力的影響而喪失了善良忠實的品德。記事中常常摻雜主觀抒情成分。在寫人敘事上,或以陌生化的角度寫身世奇特之士,或以大篇幅的浪漫筆調寫秀美的景物。這一類用了「強盜一樣好大膽的手筆[6]」寫出的文字不但沒有給人「歪曲現實」的感覺,反而釀造出一般散文所罕有的自然、粗獷、逼真的效果。沈從文不斷以「過去」來說明「現在」,使人生經驗同眼前事物連成一體。「我」介入到每個細節之中,山水景物、人事瑣聞因「我」的思維和人格的參予而呈現出它們自然、朴實、優美的存在形態。

《鴨窠圍的夜》記述作者坐在河中一隻小船上,感受四野暮夜下的景色,讓周圍的碼頭、峭壁、吊腳樓、木筏、燈火、妓女的歌聲、巫師的鑼鼓、水手的喧鬧、捕魚的擊柝聲,人物的各種瑣屑的生活細節,交織為一幅充滿地方色彩的圖畫。這些景緻,以及人民生活中哀樂,彷佛與歷史無關,不因時間而改變,作者看到的是這恆久不變的地方特質的瞬息顯現,它同作者的感覺交流,塑造了他的人生觀,使他獲得智慧:望著湯湯的流水,我心中好像忽然澈悟了一點人生,同時又好像從這條河上,新得到了一點智慧。的的確確,這河水過去給我的是「知識」,如今給我的卻是「智慧」。山頭一抹淡淡的午後陽光感動我,水底各色圓如棋子的石頭也感動我。我心中似乎毫無渣滓,透明燭照,對萬匯百物,對拉船人與小小船隻,一切都那麼愛著,十分溫暖的愛著!我的感情早已融入這第二故鄉一切光景聲色里了。[7]

沈從文又在《一個多情水手與一個多情婦人》文章記敘作者遇到一個叫牛保的水手,這水手同吊腳樓一個妓女廝混一夜,早上天氣寒冷,不願下船。這件小事,又觸動作者以慣常的浪漫手法描述景色:「河岸吊樓上婦人在曉氣中銳聲的喊人,正如同音樂中的笙管一樣,超越眾聲而上。河面眾聲的綜合,交織了庄嚴與流動,一切真是一個聖境。」[8]。作者曾想給一個水手幾角錢,讓他遂吃「葷煙」的願。也曾在一戶人家屋裡烤火時碰到一雙放光的眼睛,「我幾乎本能地感到這個小婦人是正在對我懷著一點痴想頭的。不用驚奇,我們若稍懂人情,就會明白一張為都市所折磨而成的白臉,同一件稱身軟料細毛衣服,在一個小家碧玉心中所能引起的一種如何幻想。」屋裡是熊熊的柴火,主人沉默了,眾人也沉默了。沉默中,沈從文體會到了一點「人生」的苦味。「我不能給那個小婦人什麼,也再不做給那不手一點點錢的打算了。我覺得他們的慾望同悲哀都十分神聖,我不配用錢或別的方法滲進他們命運里去,擾亂他們生活上那一份應有的哀樂。

「二十歲以前生活在沅水邊的土地上;二十歲以後生活在對這片土地的印象里」[9],有了這份故土的養育和滋潤,「我認識他們的哀樂,這一切我也有份。看他們在那裡把每個日子打發下去,也是眼淚也是笑,離我雖那麼遠,同時又與我那麼近。我如今只用想像去領味這些人生活的表面姿態,卻用過去的一分經驗,接觸著了這種人的靈魂。」[10] http://tieba..com/f?kz=294820560

㈢ 沈從文湘西題材小說如何表現人性美德

沈從文的小說從倫理道德的角度透視人生,以表現人性為中心內容,以探討民族品德的重造為旨歸,熱衷於表現不受近代文明玷污,更不受其拘牽的原始古樸的人生的審美理想。

在這個世界中,不論貧富,不講地位,沒有欺詐壓迫,人與人之間友好相處,互幫互肋,互敬互愛。走進這一世界,受傷的精神會得到撫慰,垢污的俗念會被滌盪,凡胎之靈魂會經受洗禮而升華。且不說叔遠的母親那「寬厚慈善」鄉下老太太的「母性的體貼」(對叔遠的同學);且不說賣梨老婦人不計較斤兩價錢,待買主如久別的客人的金子般的心地;且不說老船總忠於職守,寬厚大度,屈己待人;且不說老船總慷慨豪爽,輕錢財重義氣;且不說儺送天保的勇敢義氣,平易近人,刻苦耐勞,手足情深;……就是妓女和土匪的靈魂中也有美的閃光。沈從文以極大的勇氣描寫了妓女深厚質朴、情有獨鍾的人性美,為妓女鳴不平,扭轉了世俗觀念的偏見。在盛贊邊地淳樸風俗時,說這些人既重義輕利,又能守信自約,即便是娼妓,也常常較之講道德和羞恥的城市中的紳士還更可信任。沈從文寫土匪也注意表現他們的人性可愛之處,諸如對愛的執著追求和無比忠誠,平易近人、公正無私等。《在別一個國度里》的山大王執意要娶宋家大妹妹作壓寨夫人,多次送信,軟硬兼施,最後甚至不惜向官兵妥協。婚後對妻子百般愛護,大妹妹在給朋友的信中稱贊山大王年輕、標致、彪壯、聰明、溫柔、體貼,馴善如一隻羊。《嘍啰》則通過「我」對幼年被綁上山所目睹的土匪世界與當時北京社會相比較,抒發了「我」的情感臧否:「山上大王氣派似乎並不比如今的軍官大人使人害怕,嘍啰也同北京洋車夫差不多;和氣得你一見了他就想同他拜把兄弟認親家。」對搶來的財物,山大王也不獨吞,而是「按功勞分派」,但是,「從中國有官起,到如今,錢是手下人去找,享用歸一人。」

值得提及的是在湘西世界中,一組少女形象尤為動人。如天真純潔、好奇任性的「碾房」女兒三三;單純質朴、渾然不覺的小童養媳蕭蕭;溫順嬌乖、多情執著的「邊城」精靈翠翠;謹慎心細、熱烈大膽的如姊姊般的阿黑;美麗善良、機敏無畏的黑中俏夭夭……她們似一溪碧水,澄澈無染,潺潺自由地流淌,清純寧靜,又柔情盪漾。單純自然而又執著於愛是她們的共同秉性,體現了一種向善的美的感情和美的情操。而不同身世和生活環境,又造就了她們不同的生命形態:原始蒙昧的三三,自在形態的蕭蕭,自為形態的翠翠、阿黑、夭夭。這三種形態交織成一個庄嚴神聖、活力充盈、和諧優美的生命世界。翠翠等一組少女形象集納了湘西自然山水、古老民俗、世故人情中最優美的成份,體現了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她們不正是沈從文審美理想的化身嗎?

小說中表現農村美麗的自然環境,淳樸的鄉風民俗,純真、善良、友愛、無私的人倫道德。應該說這樣的描寫有一定的現實依據,但又被作者大大理想化了。沈從文通過小說創作構築了一個理想的倫理世界,期待另一時代心與心的溝通。這樣看來,沈從文的田園可謂之「夢中的田園」,與其他鄉土作家的現實的田園相輝映,以對原始、純朴的人性美、人情美的贊頌從另一角度進行著改造「國民性」的思考。

㈣ 沈從文的湘西小說是怎樣探索和表現人生態度的

在表現風格上,作者將人生沉重的透不過氣的悲哀和難言的苦痛,化作或急或緩的流水和風閑雲淡悠遠的空天。象小說《柏子》中的水手和船妓,《丈夫》中的農人,他們的生命是多麼的卑微啊!做水手的人,從小小的雜工做起,一直做到舵手,老了,付出一生的辛苦所得卻不能成一個最簡陋的家,水上生活中,隨時都有被浪水捲走生命的危險,卻因寫了生死契,既使出了意外,其親人也得不到什麼補償。象船妓的命運,更是讓人心酸和悲哀!年輕的時候,憑著幾份姿色和青春的本錢,尚能象人一樣活在世間,一旦生了病,或者年老色衰,那麼等待她們的歸宿將是孤獨無望的死亡!還有小說中的普通農人和兵士,小生意人,山大王,他們生命更是普遍的無奈,命運的前面彷彿是一面面生硬無情而又無形的牆。這種苦難,這種人生的沉重,在作者的筆下,卻是象天上的雲彩,厚重而又飄浮,時不時透出幾點絢爛的色彩來。象水手和船妓的露水夫妻的激情,象山大王的傳奇人生,象小兵虎雛桀驁不馴的天性,給人以黑暗中活水的流動,在死寂的命運中發出一聲聲人性的浪聲。沈從文的小說《丈夫》,據黃永玉在《太陽下的風景——沈從文與我》一文回憶,得到一個文學前輩這樣的評價:「、、、、、、這篇小說真像普希金說過的,『偉大的俄羅斯的悲哀』。」8在沈從文的湘西題材的小說中,無疑短篇小說佔了絕對的份量。我們今天所看到的關於沈的名篇,例如《柏子》、《阿金》、《蕭蕭》、《丈夫》、《龍朱》、《月下小景》、《會明》、《燈》、《旅店》、《菜園》等等,無一不是短篇,就是作者的代表作,久負盛名,享譽中外的《邊城》,也不過是中篇體裁。這些大量的中短篇小說,幾乎每篇,作者都有自己獨特的設計與追求。為了在多側面展現湘西世界,有的借特定的場景,有的渲染白色凄情和悲悼色調,有的借用繪畫技法描繪歷史真實。小說人物對話更是真實如現場錄音。沈從文猶如一個頗具匠心的民間建築大師,在湘西這個偏僻之地,精心設計和構建了一批「希臘小廟」,這些小廟基地堅實,風格朴實,但又極具藝術的張力,細細觀來,絕不雷同。有的是取材於民間傳說,有的是改寫的佛經故事,有的是鄉間真實的生活,還有的是作者親身的經歷。例如作者寫山鄉男女在大山中野合的故事,寫一個小兵虎雛的故事,都無一不是源於生活的真實。

㈤ 沈從文為什麼宣揚湘西人的野蠻粗俗精神

很簡單的原因復
如果你是一個文化制人,你肯定喜歡和文化人一起
如果你是一個蠻子,你肯定喜歡和蠻子一起

沈從文只不過識字,能寫書而已
歸根結底,他不過是個湖南蠻子

就和毛某人是一類

湖南人都很崇尚蠻子文化,說白了就是沒進化好
霸蠻是湖南人的很喜歡的一類風格
所以沈從文本質上還是個蠻子而已

㈥ 從沈從文對生命的體驗以及湘楚文化對他的影響兩個方面談沈從文小說悲劇意識形成的原因,請好人幫我!

沈從文小說豐富獨特的悲劇意識是中國現代文學重要的美學遺產,正是悲劇意識,使沈從文抵達了民族情感和思想的深層,使他的小說成為一種具有獨特文化價值和美學意蘊的藝術存在。因此,悲劇視角是讀解沈從文小說的一把鑰匙。 本文從沈從文悲劇意識生成的特異性入手,進而分析悲劇意識在其小說的具體表現和悲劇文體的形式特徵,旨在從另一個基點探尋沈從文小說豐富的文化、美學內涵。 本文認為,沈從文的悲劇意識是他復雜的民間生活經歷和痛苦的生命流浪,楚騷湘楚地域文化的浸染和心理承傳,都市困境對「鄉下人」意識的強化和堅守,以及對人生百態和人情物事的體驗而水到渠成般形成的。是敏感自尊的沈從文從童年的生活經歷以及成年後的人生閱歷中,在湘西和都市人事的兩相對照里體驗和感悟到了悲劇的精神和生命形式,他的悲劇意識具有自然性、內在性、個體性特徵。 沈從文獨特的悲劇意識無形而自覺地浸潤到他的小說創作中,在審美上呈現為一種特殊的悲劇氛圍,一種貫穿作品始終的悲憫情緒,一種可感知的,然而又難以言說的悲劇情調,以及一種介於悲壯與悲哀之間的動人心魄的悲憫美,表現為一種清淡而純真的詩化風格。 它在一種外在和諧的抒情氛圍中,表現了對人的生存和命運的關懷,對人的文化形態的理性沉思。具體地說,沈從文小說悲劇意識主要體現為生命的悲劇,人性的悲劇和文化的悲劇。 沈從文小說的生命悲劇意識,主要體現為對湘西人缺少主體性的自 由生命的悲劇反思和對都市生命萎縮、異化的悲劇性關照;人性的悲劇主 要集中表現為對湘西優美人性贊美的同時又對其人性簡陋的沉思,以及對 都市人性墮落的批判。沈從文小說通過生命和人性的反思,更深層次指向 了對湘西「邊城文化」失落解體的哀嘆。文化的悲劇是沈從文小說悲劇意 識的內核,他通過一系列湘西題材小說建立起他「邊城文化」理想的烏托 邦/『邊城文化」對現代文明有著大然抗拒和排斥,它是自足、和諧、重情、 守義、自尊、保守的中國農業文化的代表,沈從文在世界性文化大潮的交 匯與吞沒過程中,以難以言說的沉痛與悲哀,實現文化邊沿對於文化中心 的拯救,體現為暫處弱勢的民族文化對於西方強勢文化的悲劇抗爭。「邊城」 的文化顯示出沈從文精神理想的失落與悲哀。 本文在探討沈從文悲劇意識的形成和悲劇意識內涵的同時,還著力分 析了沈從文對悲劇情緒化、心靈化表達的文體創造。為契合悲劇意識自然 流露與呈現,沈從文小說的悲劇在詩意抒情和平淡的敘述中不經意地加入 命運突變、事與願違的偶然因素,在情節觸目驚心的突轉與對照中使整個 悲劇由內向外彌漫著濃郁的悲憫情緒。沈從文通過對悲劇矛盾的隱伏和同 極處理,對情節突轉與人物身心反應平和之間的張力設計,以及對鄉土懷 念和都市困境情感的兩相比照,運用詩意抒情化的語言來實現了悲劇文體 的創造。 特有文體形式使沈從文的悲劇在表面抒情的背後擁有含蓄、雋永的內 在情感,增添了深長的「意味」而非觀念的說教,呈現出淡雅抒情的獨特 風格。他的悲劇具有「非事件性」、超現實性、超歷史性的特點。詩化語言 的流暢和悲劇意識的含蓄蘊藉,消解了悲劇事件的表層化,從而把悲劇性 隱含在情感和精神的深處,使讀者在一種情感的共嗚和情緒的浸潤中達到 感『清釋放的快樂,在關注和思考人和民族的命運和文化的過程中升華出一 種悲憫的情懷和嚴肅的誡『懼。 本文認為,悲劇意識是沈從文小說的重要美學意義和文化內涵,它增 加了沈從文小說的豐富性、復雜性和深刻性,提升了沈從文小說的藝術境 界和藝術魁力。

㈦ 沈從文湘西小說的文化意義

幾十年後給鳳凰帶來了很多錢,什麼都商業化了。

㈧ 為什麼沈從文的小說邊城要以悲劇結尾

我一直在想是什麼讓沈從文先生將這么一個善良的童話描畫的這么悲傷,先生出生在19世紀初, 在當時,中國面臨著嚴重的民族危機,剛在西方列強虎視眈眈下結束了長達1000多年的封建奴役統治,又正處於軍閥混戰的最黑暗的時期,一方面受長達千年的封建思想影響,一方面是西方文化的大舉入侵,讓本來就飽經戰火的中華民族雪上加霜.在那動亂的年代裡,中華大地烽火連天,人民群眾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在經歷了新文化運動的洗禮後,先生毅然選擇了湘西這片純朴美麗的土地,這些溫良率直的人們,用詩一般的語言一片一片的輕聲述說著整個民族的悲哀,召喚我們炎黃子孫本性的良知,正是因為愛得深沉才孕育了這些帶著哀思的文字.

我總在想,取名邊城,在先生心裡就這么「遙遠」嗎,還是在先生心靈深處正守護著什麼?其實我們每個人心靈深處不都有一座「邊城」?也許先生那座悲天憫人的城以隨歷史的洪流沉入那厚重的底色中,而留給我們的是對人生和社會的思考.

尋我的邊城,尋心靈的那份寧靜,我想我是會有一座邊城的.

沈從文是本世紀最為優秀的文學家之一,也是著名的物質文化史專家。對於許多人來說他還是個謎:學歷高小,行伍出身,有著傳奇般的人生經歷。時間證明,他許多作品今天依然顯出極強的生命力。

《邊城》是沈從文的代表作,展示給讀者的是湘西世界和諧的生命形態。《邊城》發表於1934年,小說描寫了山城茶峒碼頭團總的兩個兒子天保和儺送與擺渡人的外孫女翠翠的曲折愛情。青山,綠水,河邊的老艄公,16歲的翠翠,江流木排上的天保,龍舟中生龍活虎的儺送……

《邊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樣純凈自然,展現出一個詩意的自然環境與人類社會。然而最終美好的一切只能存留在記憶里:天保與儺送一個身亡,一個出走,祖父也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死去,一個順乎自然的愛情故事以悲劇告終。《邊城》是一個關於湘西苗族的「民族寓言」的經典文本。

用人物象徵和心理分析的方法,透視《邊城》的深層文化隱喻,可以發現沈從文先生對湘西苗族文化的形象思維圖騰和他對苗/漢、中/西文化沖突的思考與隱憂。

沈從文,1902~1988,原名沈岳煥。著名小說家、散文家、歷史文物研究家,以《邊城》等作品享譽文壇,蜚聲海外。

㈨ 沈從文的「湘西世界」反映了什麼

沈從文對中國現代文學最大的貢獻,在於他從作品到理論構建的"湘西世界".如詩回如畫,恬靜淡遠,風格答獨具的"湘西世界"是沈從文獨特的功利原則和美學觀的顯現.作者生命賴以生成的那一方偏遠的水土養成了其向美求善的生活理想,而都市文明的虛偽勢利的現實又撞破了其夢幻.這是沈從文構築其理想的"湘西世界" 的根本動因.<邊城>是沈從文湘西小說的代表作,是"湘西世界"優美、健康、自然的人生形式的深刻表現.<邊城>是一首人性美的頌歌.作家所著力表現的是一種超越"自在"的"自為"性的生命形態.在"邊城"里,人與自然諧和統一於生命完美的形態中.而翠翠、二佬、大佬對於自由愛情的幻想和追求,則體現了他們生命中的自由意志和純粹神性,表明他們是新一代湘西古樸人性的繼承者.

㈩ 請分析一下沈從文小說中表現出來的生命意識

論沈從文小說的宿命意識

作者:羅明知

流沙河中學 羅明知

在人的一生中,有些東西是個人力量所不能左右的,當人們重復了那句名言「失敗是成功之母」不知多少次之後,突然會發現自己陷入了尷尬而無奈的境地,是命運的魔掌給我們圈定了一個又一個的迷宮。似乎,人生早已註定。人有生必有死,這也許是人的最大悲劇,一切的一切將隨身體的滅亡而消失,知道了這個必然規律,我們會更加熱愛生命珍惜生命。

現代作家沈從文是一個熱愛生命珍惜生命的人。他在小說中通過一個個躍動的不死精靈,表達了自己對於人生的悲劇性思索宿命論。在對湘西生活和城市生活的生動表現中揭示出人的生活形式里所具有的宿命色彩的悲劇內容。他企圖通過對生命的真切認識與理解超越這種充滿宿命的「此在」生活,然而,這種美好追求只是一廂情願的夢幻而已,湘西善與美生存方式的一去不復返,現代文明弊端的日益暴露與侵蝕,使沈從文小說難已擺脫宿命的怪圈。以宿命為起點最終又回歸宿命,這並非其小說意義的全部所在,其意義的重心在於企圖超越「宿命」這個悲劇性命題的過程中,此過程表現出沈從文小說的文化價值與審美意義。



沈從文在其小說中表現了各種各樣的生活形式:吊腳樓妓女的愛與怨;辰河水手的痛苦和嚮往;牢獄生活的非人景象;城市紳士與太太們的虛偽和欺騙;都市女性的個性追求等等,這些五彩斑斕的生活形式都或多或少地塗上了一層宿命色彩。叔本華這樣評判人生:人生總是在追求無法滿足的慾望,因此「人生是在痛苦和無聊之間像鍾擺一樣的來回擺動著。」1 它永遠無法超越這一段擺幅。具體說來,沈從文對宿命的表現和解釋有三種情形。

第一,宿命是「必然」所導致。從某種意義上講,宿命是一種「必然」,它具有內在的規定性。這種規定性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是外在情勢使然。環境孕養了一代代人特定的思想和行為,從而產生一套固定的生存准則與模式,每一個體都在這種公認的准則與模式中生死,想破壞或超越它都是徒勞和不幸的。《邊城》中的翠翠就生活在湘西淳厚民風所營造的「善」的樂土上,這種集體供奉的「善」卻以犧牲個體為代價。翠翠母親與屯防軍人相戀卻不於風俗最終以死亡代替愛情;同是湘西自然造化的翠翠也重復了母親的不幸命運。在她與大老二老的感情糾葛中,愛情已失去其高貴的獨立性,成為兄弟二人互表親情的犧牲品;爺爺正是由於「善」,更增加了翠翠愛情道路的曲折。 總之,特定的風俗人情和人文環境給翠翠的命運蒙上了悲劇意味。沈從文小說有幾篇是由佛經故事改寫而來的,自然,佛教里有對人生轉世輪回的感悟,有對迫於現實苦難個體生命的勸諭。《月下小景》便展示了這種人生無奈:族人的習氣是女子只能同第一個男子戀愛而不能與之結婚,第一個男子只可得其貞潔而不能擁有其愛情。愛情中的「性」與「愛」被割裂開來,夫妻二人生活在固定的契約而非真正的愛情中。卜伽丘在《十日談》中談及人的七情六慾,說它是人的本性所在,特別肯定人的愛人,男女追求是人性的自然發展,愛情是來自人的天性的自然感情。沈從文小說中的男女主人公都有這種「天性的自然感情」,他們在一起歌唱、並嚮往永久結合,而現實又逼迫他們就此分離,四面八方沒有他們的去處,愛情只能走向死亡。海涅在分析《羅密歐與朱麗葉》時說:「這出戲的主人公並不是提到名字的那對情人,而是愛情本身。我們在這里看到愛情年輕氣盛地出場了,抗拒著一切敵對關系,戰勝著一切……因為好不害怕在偉大的斗爭中求助於最可怖、但也最可靠的同盟者,死亡。②《月下小景》與《羅密歐與朱麗葉》有許多相似之處男女主人公的愛情都受到習俗勢力的壓制,在這種特定的外在約束下,任何個體的任何反抗或突破形式都將注入宿命的悲劇內容。」

第二,宿命寓於「偶然」中。宿命作為一種「必然」而存在,這種「必然」是由一個個的「偶然」組合而成並表現出來。一切事情的發生都彷彿在不經意的一瞬,一切不經意的一瞬。以好像早已安排好,同時指向生命的最後一個終點。沈從文有「偶然」+「情感」的人學模式,「我們生活中到處是偶然,生命中還有比理性更具勢力的『情感』,一個人的一生可說即由偶然和情感乘除而來。你雖不迷信命運,新的偶然和情感,可將形成你明天的命運,決定他後天的命運。」③他在晚年對自己的人生也曾這樣感慨:「浮沉半世紀,生存亦偶然。」④他的一生,就是一個以其執著的個性以世事滄桑變幻進行無悔體驗的過程。沈從文對「偶然」因素的重視,說明他對生命有真切感悟與理解。這種「偶然」換成通常的文學理論術語,就是以個別和特殊來表現一種共性和必然。歌德對論沈從文

此有這樣的闡述:「你也不用擔心個別特殊引不起同情共鳴。每種人物性格,不管多麼個別特殊,每一件描繪出來的東西,以頑石到人,都有普遍性;因此各種現象都經常復現,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只出現一次。」⑤沈從文在小說中總是著眼於人物偶然表現的千姿百態,千差萬別。既指同類人物不同個體的偶然形態,也同一個體的各種偶然表現。他總是勸有志於寫作的人:「以社會那本大書來好好的學一學人生,看看生命有多少形式,生活有形式。」透過這些偶然的形式,傳達出某種必然的內容。

《邊城》中處處充滿了偶然與不湊巧。大老二老同時愛上翠翠,而翠翠卻對二老情有獨鍾;出乎老船夫意料,那讓翠翠夢中浮起靈魂的歌不是大老而是二老所唱;大老因愛情失意坐船去下游,雖水性極好卻被淹死;雨夜裡白塔突然倒塌,老船夫靜靜死去。這些偶然和不關切,給作品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作者主這篇小說的創傷過程時說:「一切充滿了善,然而到處是不關切。既然是不關切,因之素樸的善難免產生悲劇。故事中充滿五月的斜風細雨,以及那點六月中夏雨欲來時悶人的熱,和悶熱中的寂寞。」⑦這番話可以幫助我們解開老船夫的死亡之謎。老船夫像位善的使者,50多年來一直以事擺渡工作,同時按照當地的風俗和自己的善意安排翠翠的終身大事,最終卻導致他與人產生一毓誤會,這些誤會使他倍感冷落與孤獨,並對自己「善」的處世方式發生困惑,無法解脫而導致精神崩潰。老船夫臨死前說:「怕什麼,一切要來的都得來,不必怕!」這要來的更是集體無意識中個體的必然消亡。與老船夫同時毀滅的那座白塔,本是湘西淳厚民風的象徵,它的倒掉正預示著一種美好人性的完結。因此說《邊城》里的所有偶然都是貫穿在那個必然的善的生存模式上的。

沈從文筆下出現了許多農村青年女子,正是憑借對她們的偶然境遇把握,展現其不同的命運。如蕭蕭(《蕭蕭》)的童羊媳經歷看似偶然,實則與其童羊媳的命運息息相關。她既為人妻,就應安守婦人本分,與花狗戀愛並懷孕這為規矩所不容,改嫁便是必然中的事。蕭蕭最終被留下來是因為她生了一個兒子,她發揮了一個女人應有的作用,不過是盡了一個童羊媳應盡的義務。其結尾處的一筆,更增加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宿命色彩。柔石的《為奴隸的母親》中那個母親被其丈夫「典」到秀才家做生孩子的工具,兩次別離自己的親生骨肉,與蕭蕭的命運十分相似。在此,我們不能簡單地批判她們精神的麻木與不覺醒,而應看到她們就生活在一個把女人當作工齡的世俗環境中,這是其命運的悲劇所在。那些偶然事件只不過是早已註定的生命中無價值的點綴罷了。

第三,宿命是一種「循環」。在我國民間,有關社會循環生命循環的觀念相當深固,並在原始初民的必理經驗中初構了有關命運的循環模式。弗雷澤在《金枝》中曾以許多材料充分說明了古代的福州、祭祀儀式和春夏秋冬四季循環變化等自然節律有關。並指出,先民基於這種體驗構擬出生死輪回、死可復活的神的意象和祀神儀式,表達了人類最初最深潛的生命希冀,即對有限生命的超越。歷史的發展,在每個時期都有許多相似點,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些相似點與某些生命個體相結合的時候,具體的個體就會背上宿命的重負。沈從文作品中最常見的循環現象就是單個人的循環,人人相因。《石子船》中完全靠出賣體力的船工,為了吃一頓肉,可以盼望幾天又懷念幾天,如此反復。船一靠岸,幾個船工就把樹蔭下的大青石板作戰場。下注罵娘、輸光、板本、日復一日浪費自己的生命。他們運送的石頭不久便成了神士們晚飯後散步的街道了。千百年來船工的生活不過如此。《一隻船》不僅同樣描寫了水手的不幸命運,而且還寫了他們麻木精神的歷史因襲。當5個水手聽到另一隻船當天失事並有了個纖夫死了的時候,開始有一點小小騷動,過後就作為一種笑談了。另一咱循環表現為平常人一種卑微人生的重復。《老伴》記述了作者3次路過瀘溪縣城的情況。前兩次是作者和補充兵開明一起去的,開明看中了那個絨線輔的女孩子。十七年後作者又來到此地,看到了同十七年前一樣的情景,顯然,眼前的女孩子正重復著她母親即當年那個賣棉線女孩子的命運。當了老闆的開明已被時間和鴉片毀成了「老人」,他又重復了原來那個女孩子父親的命運。這種卑微人生的循環和重復無補於社會的變革,只不過是社會大圓環中的一段弧面。